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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啦,真好!

(2009-02-16 22:02:20)
标签:

一行

姑奶奶

父母亲

伯伯

气球

郑州

杂谈

分类: 偶然花开

和同事姐姐聊天说我的上篇旧文,散。真同意。所以删,另换了一篇来。

 

 

                          有一种爱永不迷路

同事在接电话,一片惊慌失措:“怎么能,怎么能让妈妈来,我这地方闹市区,她哪里找得到?她会迷路的啊!”

我说:“把你的地址说清楚,妈妈会找到的!”她一脸狐疑看着我。

记得那年我考上大学,父亲从邮递员手里接到通知书,一行一行读着。他酱紫色的脸上,喜悦像正充气的气球噗噗鼓胀着。不多会那喜悦的气球嘭的一声炸了!它冰冷的碎片拼成父亲无奈的脸。我凑过头去看通知书,最后一行赫然写着新生入学所交费用九千元。

其时家里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的,小弟刚生了一场大病,父母亲带着他辗转各大医院,病总算看好。可贫寒的家,雪上加霜了,又欠上一堆亲朋好友的外债。

父母亲对一脸担忧的我说,一定会让你读上书的。他们经过一夜无眠的思量琢磨,近处的亲朋都帮过我们家了,不好再开口的。为了不耽误我报名的时间,他们决定兵分两路,去寻远亲们。父亲去浙江寻我一个远房的伯伯,伯伯在浙江的嘉兴做着水利运输的生意,据说很是发达了。父亲还好他识得字,也知道倒哪一班车。母亲则南下河南的郑州,母亲就艰难了,她不识字,只是怀揣上几个信封,信封上有我远嫁郑州的大姑奶奶家的地址,我爷爷有个姐姐,就是我的大姑奶奶幼时逃难到郑州,后来就嫁在那里,据说夫家的经济还不错,时常寄信回来。

母亲不识一个字,怎么能到达那么遥远的城,她说怕什么嘴就是个路。她满嘴的方言泥土石头似的吐出来,那些钢筋水泥的城,那些陌生时尚的人,怎会懂?定会有白眼和拒绝,这些她从未说过。只知道这从未出过远门的妇女带回令她闺女喜出望外的三千块。

许多年后,看到一篇文,说一个曾居要职的男子,犯了罪囚在监狱里。望着高墙内的蓝天,他想,这一辈他算完了,连一个牵挂看望他的人都没有。他的那些权贵时的朋友啊,早离得他远远的。他的妻和孩早在国外逍遥了。如今这世上唯一还念想他的人,也许就是他母亲,可是显赫时,总嫌苍老的母亲破抹布一般丢人,从来都没有把她接出那个穷山坳里,斗大字不识的母亲如何能穿过那么多的城,寻到这僻静的看守所来看他。不曾想探亲日那天管教竟叫他去见亲,一出来,那一头蓬乱发,如雪。刺了他的眼。他嚎啕一声:“妈你怎么来的?”

怎么不来的,他的母亲,总能寻着他,纵是千山万水的距离,她也不会迷路的。她会寻着他。

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爱永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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