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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化市作协刊《绥化作协》连续推出姚凤阁小说绥化市作协刊《绥化作协》连续推出姚凤阁小说

(2023-03-01 12:43:02)
分类: 小小说

绥化市作协刊《绥化作协》连续推出姚凤阁小说

 

作者简介

 

姚凤阁,原绥化日报社主任记者,省作协会员。省优秀新闻记者、全国优秀副刊编辑。在《北方文学》、《小说林》、《芒种》,<</span>微型小说选刊>《传奇文学选刊》、《天池》等报刊上发表中篇小说、短篇小说、小小说等上百多万字。著有散文集《寻觅青青果》、小说集《龟首村人》

1十1全国微阅读小说集<响鞭>。小小说《黑响鞭》被《微型小说选刊》选为金色年华首页,被百花州出版社选入百年名家名篇经典结集出版,被多家转载编辑成册,并被多个省市选为中考小说阅读试题。新闻作品、小说、报告文学获过省一二三等奖多篇。

姚凤阁为爱生他养他的东北的黑土地而写作,一生致力于东北农村生活创作,作品追求真实自然。小说塑造了多个东北人物形象,构成了一幅幅活生生的东北农村风俗画.

   

桂香住进医院的第三天,二号病床又住进了一位新患者。 这位患者可是有点儿太显贵了。穿一身貂皮大衣,雪一样洁白,头发盘得高高的,脸也擦得粉嘟噜儿的。她气昂昂的把大衣一甩,手摩挲摩挲床单,禁了一下鼻子,往被上一靠,从女式小手包里掏出一只细长细长的烟卷叼上,叭地打着火机,便有烟在她的漂亮脸蛋儿前缭绕了。

“喂,你在哪里”很拿情,“对,我病了,很重啊住院了”,市医院二楼一病室二号”。打完手机,二号就钻进被窝里躺下了。 桂香是个农村妇女,平常屯子里见了谁都相互打招呼,显得热乎。她几次都想张嘴和新来的病友说话,可是看人家眼皮儿也不撩儿,话到唇边儿又咽了下去。 二号挺急躁。她一会儿忽地坐起来,穿上鞋走到外边;一会儿又忽地站在玻璃窗前往外瞧;一会儿又忽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桂香的丈夫树生从外边进来,给桂香掖了掖被。 桂香半生没得过几次病,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两片镇痛片就挺过去了,这次不行,这次是让病扳倒了。她昏倒在猪舍里,人事不知。到了市医院,经过一番抢救,桂香才从昏迷中醒来。有个大夫还把树生叫去了。桂香心里很犯嘀咕,怎么不当面说,我得的不是好病吧?她问树生,要不是好病咱也不治了,何必花那冤大头钱。树生告诉她大夫没说什么。树生不说瞎话,树生的话她信。说也怪,病稍好一点儿,桂香就开始想自己家的猪了。那二十多头猪,是她一瓢一瓢喂大的,是她的命根子,那天她发现猪病了,就忙乎喂药,不想一头栽倒在猪圈里了。 二号还是那样烦躁不安,还是那样凡人不搭语的样子,以至树生进屋时故意找话说,“这么一小会儿又进了一位新患者?”二号只是欠了欠眼皮儿。桂香心想,搭搁她干啥,有工夫呆一会儿呢。树生的情绪倒没受啥影响,打开饭盒,一口一口地喂她面条,用手撕开牛肉,说,“这肉很烂乎,趁热吃点吧,吃了才能有劲,身体恢复的才快。” 也许是树生细心周到的侍候,吸引了二号,她欠开眼缝儿,看了树生几眼,又翻过身打手机,还是说她病很重,埋怨对方不关心她等等。

二号盼的人到了。先是一个着黑色貂皮上衣,皮鞋打得钡亮的高个中年款爷走进来,胳肢窝夹一个有钱人夹的那种手包,后跟一位捧着鲜花篮的年轻小伙子。还跟着一帮穿着打扮入时的男人女人们。有提着香蕉的,有提着葡萄的,好吃的应有尽有。病室挤个水泄不通。穿半身黑色貂皮的款爷大声说,“把花篮放在床头柜上。”声音好冲。鲜花里有红玫瑰、康乃馨,开的好闹,病室里有一丝丝花香。桂花想,城里 人真是有钱没处花了,摆这玩艺儿干啥,顶饭吃?黑貂皮款爷用手把花篮上的字条顺了顺,字条是红色的,写着祝你健康愉快的字样。他转过身来看二号,二号忽然哼哼起来,身子抖颤颤的,头上挽得很高的发髻也一抖一抖的,桂香想真怪,方才还起来坐下,这会儿怎么哼哼上了,便见她有两行泪从眼里流出来。桂香想,“城里的女人真会演戏。” 

黑貂皮男人弯下身,用手轻轻摸摸女人的额头。女人睁开那双俊眼看着男人。 “什么时候病的” “昨晚上。” “哪疼” “心口。” 男人又拽住女人的手,说:“许是胃疼吧?”女人摇摇头,说:“不是胃,是心。” 

男人呆了一会儿,脸上挤出点儿笑,说,华啊,我那边生意特忙,不陪你了,不待二号说话就对那位捧花篮儿的年轻人说,“黑子,你在这儿代我侍候你婶,要细心,认真。难受时给她找大夫,她愿吃啥就给她买啥。”说着话,从酱紫色的包里抽出一打没打捆的嘎嘎新的百元一张的钱放在女人怀里,“留一万吧,不够打电话。”然后一挥手,喊声走。 女人趴在床上,脸埋在被里,一动不动。黑子问,“婶,你哪难受要不要找大夫?”二号突然从床上跳到地上,说:“我不难受,我哪儿也不难受。你去吧,我不用你侍候。” 黑子什么话也没说,扶着女人,“婶,别这样,有病治病。” “我这病不是药能治好的!”女人说。 

“钱大烧的,”桂香想,下屯去上半天,撸一天锄杠,起一坑猪粪,让太阳晒晒,让猪粪臭臭,哼,出一身臭汗就不这样了,但桂香心里也很羡慕人家,一个电话就送来一万,想想自己家,再住几天,就得借钱了。再说那些猪呢,桂香想到这儿,对男人说,“你回去吧,我病也好多了,”树生说:“能行吗”“怎么不行家里那一帮猪,孩子喂,能放心吗?”“我跟邻居二娘说了,让她照顾,”“你还是回去吧,猪药必须及时喂,二娘也不懂。”树生不愿回去,桂香忽然急了,“你不回去,那我现在就办出院手续。”“看你这人,有病还急。”树生没办法嘟囔着走了。 

半夜里,二号从睡梦中醒来。下午被撵回家的树生又来了,他对女人说,邻居二娘很会侍弄猪,女儿也很精心,他把猪药喂了,还粉了一些猪饲料,实在惦心她就贪黑赶夜路来了。

二号忽然睁开好看的眼睛,望着桂香,莫名其妙地说,“看你们有多好。” “好啥,我们屯子人都是张罗命,比起你们我们不是人呢。” “你们才是真的。”二号真挚地说。 “唉,你们又是扔钱又是送花的。” “那不是真的,他恨不得我快死早死呢。你没听说,如今男人三大喜事么‘升官、发财、死老婆’,可我偏不生病,偏不死!” “没病,没病你住院干啥?”桂香惊讶地问。 “就是看他拿我当不当回事,能不能来陪我。” 桂香瞠目结舌。 “我没病,我真的没病啊,”二号说完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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