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你的脸出卖你好了

文：鹿鸣

    美剧Lie to me那边热播，这边也不示弱，连标准英文域名的.cn网站都有了——新剧还没过一季哎！可见我们人对谎言的巨大兴趣、好奇，绝不亚于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与日俱增的撒谎本能and本事。也足见美剧的编剧们更上层楼，不仅在犯罪和心理等专业领域有所斩获，现在已经“深发展”至某专业领域的专业分支。

    我的美剧待看名单已经排到2020年去了，但临时把lietome调上来只因为：微表情研究。这是个关注很久的心理学分支，也可以归入行为研究吧。心理学是个新兴学科，常常一个事情很多叫法。

    在《说谎：揭穿商业、政治与婚姻中的骗局》一书的作者Paul Ekman那里，叫微表情研究，它是Ekman教授一生至今的课题；在美国畅销书作家杰弗里·迪弗那些刺激紧张的连环套凶杀案里，它叫“表意学”（《冷月》、《睡偶》译林出版社），代表人物是“表意学专家凯瑟琳”，一位喜欢民间音乐的美女审讯官/科学家；在新开播的美剧lietome里面，主角们不跟你强调这个叫什么，他们行动。

    火灾之后，他们分析小孩的眼神语气和图画，知道小孩没撒谎。
    跟FBI合作不下去的当口，Lightman博士（据说男主角这个角色恰以现实中70多岁的旧金山教授Ekman为原型）凭着捕捉到嘴巴和下巴的不经意动作就推断出两位尊贵的FBI探员之间有一腿，适时将了他们一军。
    乌干达的女斗士在lightman的女手下跟前摸了摸耳环，于是“露馅”。
    lightman的好搭档福斯特女博士，是整部戏截至目前我最喜欢的人物，她既有表意学专家（姑且借用哈）的锐利目光，冷静头脑，也有心理咨询医生的细致和耐心言语引导，不是母亲但具备母性气质，同时，她讲义气说话算话，并且还是个爱吃甜食的资深美女。

    网上已经tips漫天飞了，大多是总结怎么识破别人谎言的招数，从0101～0105里面采撷下来的。相信读这些帖子的人也怀着另一层心情就是：我自己学会这套，可就能避免撒谎时让人家看出来了喔。

    其实人脸上的所谓的“微表情”，其闪现与停留不会超过1秒，多半在半秒之内。要接受常年的训练和实践，不停犯错、总结、练习、学习才可以掌握本领，去洞悉他人的微表情。能看到lightman，福斯特，还有洛克尔那种水平，起码得念学位8到10年，其间实践加工作后继续研究历练，没个十五二十年，磨不出利剑样的观察力来。那位拉丁裔年轻女干将，确实是罕见的“神童”人物，可是，她在机场做海关稽查工作多年，并且——之前dating了many different guys，才将火眼金睛的天分挥洒到淋漓。

    要不怎么能是“微表情”呢，如果任谁都可以分辨，尊敬而有趣的Ekman先生就不必为此奉献终生啦。眼下他退休，继续在旧金山操持那家咨询机构，他的网站上可以看到，他们接受的服务从官方到民间，从商业案例到恐怖分子辨识。

    另一面，从撒谎者的角度说（按lietome和《说谎》一书，撒谎者=我们每个人），想要控制一些出自本能的微表情是很难的。你可能学会说自己的假名字时不要耸肩，作出没底气的承诺时不要后退半步、双手抱胸，但是你难以控制自己眼角上扬还是下垂，抬头纹是否因为紧张或恐惧而加深，谈及自己隐秘的爱人时怎么也无法隐去眼角的笑纹，因为那股爱意实在是发自心底……这些不分种族，不分性别年龄的地球人都通用的本能，像拉屎撒尿吃奶睡觉一样难以人为抑制，这恐怕也是此项研究具备唯一性的价值所在。   

    一般般的真假分辨能力，我们普通人也都具备，不需要那么大动干戈地去采集证据说“瞧，他的面部右下方的××号肌肉抽动了半秒，所以他撒谎”（这句是我瞎编的啊）。回想各位，你在跟配偶、密友、同事交往过程里面，都有过直觉战胜逻辑的经验吧？这个所谓的“直觉”，就是我们普通人观察他人“微表情”的能力，也就是接收和分析别人行为表达信号的能力。

    总之美剧，当不成教科书，只能是just for fun的基础上，让人们多点八卦谈资，让我们多了解一类有趣的职业：居然美国那边也有人花大价钱去请人看面相哎，还是IT精英，潮人（参看0110）。

    那位IT精英找人看相的结局也颇令人回味：所谓谎言背后的真相固然重要，然而生活中，真的所有事都是按“真还是假”“是还是非”来做决断么？恐怕大部分都不是。真正的幸福人生，靠的不是技术性判断，而是人心的综合体验。

    本剧虽然告诉我们，人体测谎仪比任何仪器都好使，但是如果每个人都进化到那种地步，这世界，必然也离精神幻灭不远了。人类平衡体系中，谎言是不可缺少的一道梁，人类躲在这个结构里面，才觉得安全，彼此有来有往，维持群居的和谐。

    假如人人都是lightman那样火眼金睛，世间的罪案固然少了，但生活难免黯然失色，无趣又无聊了吧？

    不信，您可以去试试。Prof. Ekman没准正在招募ing关门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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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以为，本剧有两大值得关注。一是大人物的撒谎表情被揭穿；二是男主角。

    由于是新剧，里面可以看到全球经济危机的（真的有麦道夫）新闻人物，政坛名人如克林顿、尼克松、英王室等等，娱乐人物出现就更甭说了。所以本剧基本没有疏离感，一切宛若看完了新闻联播，转台追电视剧一样。

    本剧男主角Tim Roth很值得期待。
    60年代初生人的英国男演员，到了美国演怪人、恶棍之后，慢慢红了。
    他是昆汀塔伦蒂诺最中意的男演员（Pulp Fiction），他是《1900传奇》里面的大神1900，他是美国味儿英国核儿的个性演员。
    诚意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