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库尔班大叔的院子里漫步
(2012-04-25 23:4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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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行程是喀什,可我却差点误了大伙儿的航班!
因为宾馆要叫早,所以没有设闹钟,不想宾馆忘了叫早这碴儿。夜里醒过几次,就怕错过赶飞机的时间,不想凌晨反倒睡过头,直到前年去南非的领队金家继焦急的电话打进来惊醒我。老金的嗓门震得我耳朵发痒:“老黄,干嘛哪?大伙儿就等你一人儿,快下楼!”我一惊,立马全醒,屁股像安了弹簧一样从床上蹦了起来。不洗脸,不刷牙,所好昨晚行李已收拾好,飞也似地冲进电梯,冲出大厅,冲进车厢,连连抱歉。满车人看着我,没一个抱怨,只有老金开玩笑说:“已经给机场打电话了,等你来了才起航”。正羞赧着,工作人员小张却递给一塑料袋,里面是面包、牛奶、鸡蛋,“喏,给你从餐厅打包的早餐,时间再紧也别饿着”。真的让我又感动又惭愧啊!
此行目的地是喀什。不到新疆不知中国之大,不到喀什等于没到新疆。喀什在乌鲁木齐西南一个半小时飞机航程,紧邻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坦等国。喀什就在昆仑山脚下,北面是天山,南面是昆仑山,西面紧挨着帕米尔高原,东面紧邻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全疆900万维吾尔族人口中,喀什占据了三分之一,维吾尔民族风情在这里最为浓郁,故而有“不到喀什等于没到新疆”一说。
因为十几年前曾经穿越过河西走廊,所以对西部地区包括古代西域的风土人情和地理历史较感兴趣,十分向往。上周在甘肃。宁夏走了一趟,更对从那里往西的广袤土地心驰神往。前年穿越东西部地区的驾车采访活动我因刚从南非采访世界杯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放弃了,一直引以为憾,这次能到喀什,算是圆了我一个梦。
我对喀什的了解,只停留在幼儿园层面,我只知道这里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路和重要驿站,是古代和田玉石互市的最大集散地。历史上,西汉张骞出使西域,从长安出发,分南北两线,经过甘肃张掖一路往西,在安西这个地方又分三路进入新疆,一路天山北,一路天山南,一路沿天山中,而天山南线穿过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天山中线沿着天山山脉,最后两线都汇合到喀什,从喀什进入中亚、南亚以及地中海各国。这就是著名的“丝绸之路”。对喀什的神往,其实就是我梦想探访丝绸之路的情结。
昨天的一股沙城暴,在和田的大漠中聚集起力量,一路往西掠过了叶城、莎车,抵达喀什,在喀什上空布下漫天迷雾,所以,我们一下飞机,立刻闻到浓烈的土腥味,鼻子、喉咙痒痒的。直到现在,喀什还是黄雾蔽日,尘土满天。当地人把这天气叫“下土”,以区别我们那儿的“下雨”。为了节省时间,我们下了飞机就上大巴,驱往我们此行的第一个目标——达瓦昆。
达瓦昆处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边缘,可以观赏大漠的雄浑风光,从喀什出发,往返六个多小时车程。沿途所见,俱是整齐列队的钻天白杨和红柳、垂柳、馒头柳、沙枣树以及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腐的胡杨,这些树种是北疆防风固沙的最佳植物。这个季节,27摄氏度的气候,树木已经青葱浓郁,如果不是满眼尽是戴着瓜皮帽、撅着山羊胡的维吾尔族老汉和长裙色彩艳丽、鼻子嘴巴用丝巾捂得严严实实的维吾尔姑娘,真以为是在江南的田野上漫行呢。维吾尔人住的基本都是土房子,土房前围着大大的土墙,几乎每家的院子里都载着葡萄。院门都开两扇,如果两扇门洞开,说明主人在家,你可以径直去拜访,如果只敞开一扇,表示男主人在家,你可以去敲门求访,如果两扇门紧闭,你就得谨慎,此刻男主人外出,只有女主人在家,而女主人是不单独见客的,你若是贸然敲门,那就犯了大忌。
达瓦昆是一个沙湖,它是一个维吾尔姑娘名字。从前,这个纯真、美丽的维吾尔姑娘为了解除乡亲干旱之苦,决心用土坎曼(头)在沙漠上刨出清流来,经过没日没夜的努力,清流终于涌现,而姑娘却被清流所淹没。乡亲们感念这位善良的姑娘,就把这沙湖叫做“达瓦昆”。达瓦昆现在属于铁力木乡管辖,穿过铁力木集市,大巴车头一拐,不多久,就到了达瓦昆湖。
先就餐。中餐安排在湖边一个维吾尔饭馆儿,长长的餐桌摆在屋外凉棚下,桌上铺着毛织桌布,长辫子姑娘先送一杯微咸、微麻、微香的茶,再端出一碗酸得咧嘴的马奶,然后正餐上来了:每人一碗手抓羊肉饭,一碗维吾尔拉面,两只烤羊肉包子,两串现烤的羊肉串——看着“滋滋”冒油的羊肉串,想起我们城里“库尔班”大叔“羊肉串,羊肉串,又香有嫩的羊肉串儿嘞……”的叫卖声,嘴里渗满了口水。第一次吃手抓羊肉饭,还真不知道口感如何,但看它颗粒饱满水光油亮的米饭,掺着切成细条的红的黄的胡萝卜,覆盖着一块嫩嫩的羊肉,感觉就不错。一尝,不知道怎样去形容,禁不住蹦出最原始也最能表达赞誉的三个字:“真好吃”!风扫残云,片刻吃罄。这顿原汁原味维吾尔餐啊,给力!不过,不少人边吃边手舞足蹈,顿足鼓掌,不是别的,这里蚊子特多,身体壮硕,起初以为不咬人,没一会儿嘴巴上额头上痒兮兮的,我们在吃它们也在吃,唯有手舞之足蹈之驱赶之。
达瓦昆游玩的项目与刚刚去的宁夏中卫沙坡头的差不多,也就是骑骆驼、开卡丁车之类,我没参与。倒是回城时顺道拜谒香妃墓时盘桓了好一阵。
全国香妃墓有几处,我倒不知道,不过,喀什是香妃的故乡,按照伊斯兰教妇女死后骨殖必须返乡归葬的习俗,这里说不定是真正的香妃墓。过去学历史,没有读到过有关香妃的记载,毕竟历史书不会详细到连乾隆皇帝的一个嫔妃都记载得那么有头有尾,香妃这个名字,还是金庸先生告诉我的,虽然金庸先生把香妃描绘成天姿国色,浑身散发香气,故事叙说得极尽凄美,“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极富传奇色彩,但历史上确有香妃这个人,这个人就出生和归葬在喀什。
香妃墓其实原名叫阿巴克霍加麻扎,阿巴克是历史上喀什霍加政权的王,霍加是伊斯兰教圣人后裔,麻扎是陵墓的意思,因为香妃是阿巴克第五代后人,她的名声在当今的民间要大于阿巴克,所以习惯叫“香妃墓”。香妃墓是个城堡样的陵寝,四周如城郭,正中间上方是圆顶,陵寝里葬着数十位阿巴克族人,每个坟墓上覆盖着羊毛毯,据说,死者的遗体用白布包裹,就葬在羊毛毯下两米处。向导小史指着陵寝最后面一个角落的红毛毯说,那就是香妃墓。想到一代丽人生前极尽富贵,香消玉殒后也只占得片壤栖息,不禁唏嘘感慨。
晚上喀什地委宣传部长叶美金设宴,歌舞团载歌载舞助兴。一天下来,极其疲惫,睡也。图片等空暇时再上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