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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鲁格是个人名,全名叫保尔•克鲁格。这个人在历史上并不是一颗耀眼的明星,但他的名字却在南非家喻户晓,因为,他建立了一个令南非人自豪的野生动物保护区,这个保护区跟他同名。
在今天的南非东北部邻近印度洋的地方,1898年时期有个小国叫布尔共和国,它的最后一位总督就是保尔·克鲁格。为了阻止当时日趋严重的偷猎现象,保护萨贝尔河沿岸的野生动物,保尔·克鲁格宣布将该地区划为动物保护区。如今,这个总督级的保护区已扩大到两万平方公里,在全南非18个国家公园中排行老大,成为世界上自然环境保持最好、动物品种最多的野生动物保护区。
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而保尔·克鲁格做了这一件好事,却让他青史留名。
我到南非是追寻足球和足球文化而来,今天,我却在南非北方荒蛮的大草原上追寻野生动物的足迹,似乎与初衷相悖。其实,此论大谬。如果不对一个国家的地理和历史加以了解,又怎能从文化的层面上去理解足球盛行的根源,又怎能去捕捉足球这个狂野运动的人文精神内核?
“狂野的运动”,这是我在追寻野生动物时突然想到的关于足球定义的一个提法。绿茵场上那种激情奔放的原始冲动,与我在克鲁格公园见到的大象的那种粗犷狂野又是何其相似乃尔,至少在本质上同出一源。
一大早,我们在鸟儿醒来之前就起了床,为的就是赶在动物清早觅食的时候去“拜访”它们。最先见到的是大象。当一个大象家庭在庞大的母象带领下,携着树枝折断的声音狂吼着向我们冲过来的时候,我们肾上腺激素急剧分泌,可别说,真的很紧张,紧张中又非常刺激。其实,我们的紧张是多虑的,动物也遵循着一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只要我们不招惹它,不让它产生威胁感,它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在这样一个范围广阔的保护区内,你要想寻觅到野生动物的身影来,跟大海捞针一个样。但是,一天里,我们还是见到了不少动物,大象、羚羊、斑马、长颈鹿、河马、野水牛、鬣狗,对了,还有珍珠鸡等等,虽然没见着狮子、花豹、犀牛,也算与动物有缘了。我悟出一个规律,如果动物们没有“作秀”的表现欲,不主动靠近公路,人们是很难把它们从茂密的树林和荒草中寻找出来的。
动物们不怕人。动物们与人和谐相处。这里是一个和谐社会的缩影。如果说克鲁格是个动物园,不如说它是把原本属于野生动物的家园还给了野生动物。动物是幸运的,人是幸运的。
我看出来了,在南非,幸福指数最高的,当属小孩和动物。
小孩们被放任自流。我时常看到这样的情景:小孩子赤着脚在草地、水泥地上奔跑、滚爬,大人们不去呵斥、管教他,任由放纵孩童的天性。大孩子放学后骑车、玩球、玩玩滑轮,没被书包压弯腰;动物们也被放任自流。它们在自己的领地自由自在,很少遭到人类的恶意侵扰,那些鸟们甚至飞到桌上与你分享面包。这样一种天人合一的景象,在国内是很少见到的。而我们呢,从事最苦职业的人有两类,一类是晨昏颠倒没日没夜毫无规律的人,一类就是学生,甚至,学生要排在最苦职业的第一位。
这些题外话,其实都是指向一个问题,那就是足球在不同的社会背景和文化背景下,会有不同的足球状况。
我们说足球是欧洲人踢得好,美洲人踢得好,甚至非洲人踢得都比我们好。我在南非看到不少在简陋的球场上奔跑的非洲孩子的身影,我也看到不少在运动场上挥汗在画室擦橡皮的中国孩子,前者是在玩,后者是在学习。即便是在绿茵场,人家奔跑呐喊的是欢乐,是情绪的释放,是愉悦的升华;我们是压抑着的呼吸,拘谨着的传球,暗地里的打假球。
夜晚坐着敞篷车去搜寻野生动物,用强光灯对着草丛密林照射,能映射到蓝幽幽的光就一定能发现动物,因为,那蓝幽幽的光就是动物的眼睛。如果也用强光灯来照射我们的足球的话,那蓝幽幽的光却是要让动物们快乐起来,让孩子们快乐起来,让足球快乐起来。
那么,我们的足坛需要克鲁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