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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握

(2009-02-20 05:3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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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

回忆

握手

逝去的爱情

今天的惆怅

杂谈

从中午开始心神不宁,似乎牵挂什么,想睡一会儿,刚眯上眼就惊醒,索性坐起来发呆。怎么啦?

忽然想起昨天编发的一片短文《真情一见》,文中一个场景让我若有所思:一个半百男人,因自己的失足而导致妻离子散,在他重病染身的孤独时刻,十分想念亲人,经过社区干部的斡旋,十年里未曾正眼相视的一家子,终于在医院里真诚相见。让我有所感触的倒不是平实的叙说所给人的感动,而是那个“十年”的字眼触动了我的心思。

听人说过,二十岁是个荒唐的年纪。我不能确定这荒唐特指什么,但我相信,多多少少跟男女关系牵连。我暗暗自问:那个时候你荒唐吗?细细回顾,自我回答:按现在人的观念,我那时是荒唐。

现在年代是开放的年代,现在的人是开放的人。用我们当初二十岁年纪时的观念看今天人的爱情,会觉得个个都很荒唐;而用今天人的观念看我们二十岁年纪时的爱情,也会觉得很荒唐——在今天这个速配的年代,谁会花十年时间去追求理想的爱情,谁会在十年的恋爱里肩膀都没被爱人靠过?

而我,追求初恋情人十年,直至行将分离,才有那告别的一次握手,我称之为“十年一握”。

回想今生,我已经握过无数双手,巨大的、娇小的,布满茧花的、柔若无骨的,鸡爪手、红酥手,被比喻为熊掌的、被称之为柔荑的。这些手握过之后大多没有感觉,随即丢到脑后,握手只不过是一种礼节。然而,这十年才有的一次握手,让我刻骨铭心,虽然几乎只有千分之一秒,那触觉,那温度,那热力,至今似乎仍在掌心存留。

我不想回忆这段初恋史,痛苦大于欢乐的事情总是让它沉没的好。我常自责我的无能,就像今天的无能表现一样。虽然,我很努力,很勤奋,很向上,很宝贝,还是获取不到芳心,爱人最终还是躺在别人的臂弯。我是一个卑微的人,自小就自卑,与邻里孩子做捉迷藏游戏,他们总让我扮贼而由他们捉拿,我没有朋友,我总想以好的表现引起他们的注意,但他们仍是正眼不看我。于是,我把自己封闭起来,寻找一切能够弄到手的书刊沉浸进去,我整天不说话,只在心里自己与自己对话,以至于妈妈的一位同事在长桥听到我跟同学在交谈,非常惊讶地对我妈妈说:“ 你儿子原来不是哑巴呀!”

我真的不会谈恋爱,不会哄着、骗着、顺从着,不会浪漫,不会甜言蜜语,不会……先下手为强。我只坚守一个信念: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坚信一点:我把心给了她,她一定会将鲜红的心掏给我。然而,我花了十年,修不到与她同船共渡、同枕共眠,有人能却用十分钟电倒一个人,让人神魂颠倒、魂不守舍、牵肠挂肚、如痴如醉,这只能用缘分来解释了。今天,当我学会了哄着骗着顺从着并且熟练操作的时候,她却倒在别人的怀里痴着哭着笑着呓语着。我掌握爱情这门手艺不当时啊!

我有两张脸,在一般人面前,我是谦卑的顺从的脸;在知心好友面前,我是自信的骄傲的脸。我弄不清在她面前呈现的是一张什么脸,我只知道,十年来始终没变的脸绝不是虚假的脸。不知道多少次了,我向她表露心迹,她婉言相拒,积聚一段时间的势能,我再次示爱,仍是婉拒。如果始终是这种公式倒好办了,但她婉拒时的犹犹豫豫、期期艾艾、吞吞吐吐、半推半就,又是我发起下一次进攻的冲锋号。时间就在这种太极推手中流逝,等我们都对感情的猫捉老鼠游戏疲了、倦了、累了的时候,才猛然发现,时光倏忽淌掉了十年。我们都意识到,不是老鼠被猫捉住,就是猫被饿死。

那年夏天,我们在工人文化宫演完最后一场自编话剧《归队》,观众早已散去,其他演员也卸妆离开,我磨磨蹭蹭到最后才挪向楼梯。我太留恋这个排演了,这些日子里我可以天天见到她,可以经常听到她像银铃一样的笑声,可以在排练时通过眼神传递爱意,可以在下班的路上并肩骑自行车,更重要的是,我期望在朝夕相处中鸾胶续弦。出了大门,我猛然看到她俏生生地站立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显然是在等我。依然是一身圆点白底连衣裙,白色的塑料鞋,粗长油黑的鞭子一直垂过腰际。一看她的眼神,清亮之中透出黯然,我立马知道,预料中要发生的终于要发生了。

我记不清她说了些什么,我脑子一片迷茫,胸口如同塞住一团乱麻。当她小手伸了过来,说:“让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握下手,再见了!”在我握住她手的一刹那,一股酸楚从胃底升起直冲脑门又转向鼻翼,刺激得眼睛热辣辣的,一声呜咽在胸腔回旋几周到喉咙口硬被压了下去。我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颤抖从她的指尖、手心、手臂传向我的指尖、手心、手臂,一直传到心里。这松松的、一触即放的握手,竟在我初恋回忆里定格为永恒!

二十岁初恋,三十岁与我妻子结婚,我在爱情上醒得早、起得迟。岁月的风刀割破了、吹皱了、风干了我的一张脸,剩下谦卑的、顺从的、麻木的、假笑的脸迎合世人,我那张自信而骄傲的脸在那个风清月朗的夜晚,被她带走了。我说不清,我为何一整天心神不宁,也许,这春雨潇潇的季节,正是发酵爱情的时刻;也许,这冷雨敲窗的节奏,正是爱情圆梦绯闻成真的鼓点;也许,这一切都是真的,而这一切的真的又与我无关,那是能文善画一见倾心三笑定情以及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约到星期六……们的事。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

我所能做的。就是强屏一口气,气沉丹田,引出腹腔浊气,仰起脖子,张大嘴巴,将气吐向半空“嚎——”

忽然间,我觉得一边脸上痒痒的,麻麻的,像千百小虫子爬行,手一摸:长皮了!我清楚,我之所以要把那张丢失的脸找回来,是因为前面的路上等待着另一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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