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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遥远的一个屁

(2009-10-01 19: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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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话

屁事

臭气

国庆

处女作

文化

如果我说有三十万米,或许你会觉得不算太远,那就三千万英里吧。
长途地可以沿着太平洋的海面一路穿梭,拂过亚欧大陆,再踩着大西洋上点点错落的小岛屿,跨越式大步伐前进,前进。实在是遥远,不妨说,就在我向西遥望的不尽处,跳过那块干净的垃圾似的大都市,在地球的另个端点。
很遥远的一个屁
那里或许干净的没有荒草杂树,没有尘土细沙,什么都没有,甚至空气都均匀地铺亚着,没有一处显眼或教人觉得差异;但或许,什么都有,大恐龙,身体像猪一样的女生,不时要吸下嘴边鼻涕的抓虫玩的小屁孩,还有奥特曼及被他漫天追着的印有“bullshit”的白纸条。
什么样的背景都可以,都无所谓,哪怕就是一望无垠的牛粪、狗屎。重要的是这里存在那么一个东西,它才是要说的重点。
提起它来,的确有点意外,因为你可以想象得到它,却不能更细致深刻地描述它。怪,却是事实。一点也不夸张。
如果是只猫,说它全身整体呈棕黄,左眼有黑圈,尾巴尖白色,胖乎乎的却依旧轻盈,叫起来像个柔软的青春期小姑娘,而身上因和女主人呆得太久,飘着薰衣草味的香气。若那样,你便较容易地想象出它的样子来,毕竟它是有形、有声、有味的。当然,一树或一花,道理相似,不必多言。
但是,抛开所有的假想,它无可非议地,就是一个屁,像个懒汉似的躺在了那个地方,那个我认为遥远的不能在遥远的地方。不是你想不想删去或推开的,这是个气死人的事实。
你可以完全了解它的历史,也可以认识到它赖在这儿可不是件易事。它可是一堆曾历经坎坷的屁。
多少次,海面吹来的风想要把它带走,它冒着被分解的危险,在大树下躲过了劫难。
多少次,那些小猫小狗想要一口把它吞吃掉,它拼了老命的将全身的臭气挤了部分出来,才幸免于难。
还有多少次,脑残了的,或者仅是发泄的,那个长得像猪的女生,硬要把它吸进鼻腔,幸好它钻进马蜂窝才保了命,尽管熏死了几个小蜂工。
更有数不尽的,沙尘暴,骤雨,闪电的骚扰,它都顽强地抗过来了,直到今天有机会,让我把它的传奇讲给更多的人。
很遥远的一个屁
它还是难以描述的,尽管已经知道了它的历史。说不出它的外形,只能说它的主要特点,就是那个屁味了,尽管屁可不中听这样的话。然而要说屁味,还是很难。臭萝卜丝儿味?死咸鱼味?烂土豆味?晕死人香水味?雨水粪池味?实在是太多,就像肯德基里的菜单一样。可是这位屁先生,对此依旧不买账,说这其中没有它的味道。
难啊,难于上青天!
“我说给你立传也太难了吧!”最后我只能这么说。但它显然还不收手,势要坚持到底——这还是个老倔强的屁。
“我的显著特点这般多,有立传的必要和可能。你既然称是才子,就有这样的责任。”它显然在说屁话。
为了不再和这样刁钻的屁扯这样的屁事,我决定从说服它根本不特殊入手,来终止今天的屁话。
“谁说你有特点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只是你自恋罢了”我毫不客气地向屁放话了。
“每个会扯淡的人都会放屁,胖的瘦的,男的女的,美的丑的,高兴的难过的,都能放屁。甚至他们天天都在放屁,每时每刻都在放屁。哪怕和谁一起,他们都会忍不住放屁。当学生的要听到老师放屁,当职工的要听老板放屁,当儿女的要听父母放屁,等等。有放屁,就有吃屁,吃屁的再放屁给别人吃。以此相传,从不歇止。”屁听了有几分飘飘然,甚至不经意地流露出淡淡的臭气。真是的,屁得意了还要放屁。
我赶紧追加到,“但这也不代表你就能立传了。要明白,从一个新鲜的屁产生,到被下个人吞吃掉,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哪怕那个人在睡觉或干其他什么的,不经意间都会吞吃掉那个屁,然后再一个屁从他屁股里排出,再被下一个人有意无意地吞吃掉。你们的生命就是这么短暂,甚至一生就是一个笑话。”
我看了它那屁样,又得意而严肃地讲起来。
“你想过你产生的缘由没?或许有人会故意因为生气或恶作剧而放屁,更多时候,我们可是随便想放就放。人类就是这么个想放屁就放屁的玩意。至于那些动物什么的,更是无章可循。所以你们就是毫无意义的副产品。”
屁看了看我,想说又止住了,一方面觉得我说的是事实,一方面我告诉它只要它说话,便是屁话。
“你想过你们消失以后的事没?纵使我给你立了传,人们也从传记中知道了关于你的一切,也终不过是一个漠然的态度。没有人会确切知道并纪念你来,就像你所在地方的遥远一样,让人去想象你,跟叫人对着八九十岁的老太的照片去想象她的年轻貌美一样,味道淡的很,且索然无趣。人生类似于此的事更数不尽数,就像纪念那些遥遥远去的,我们不会有什么深情,只有借做作的深情来取人夸赞的冲动。”
“所以,”我最后瞥了它一眼,“放久的屁,连味道也是没有的。给你立下的传记,便是没有味道的屁。同样的,纪念远逝的,几多都成了没有味道的屁。这些纵使一直摆放着,也不再有什么意义,仅是空虚的意义上的意义。”
我的感情不由达到了一个高潮,声调也不由高了许多。等意识到了这点,屁也听到了绝望,我话也几近到了尽头。我对于自己的冲动,多少有了点愧疚。
“好了,不多讥讽你。再多讥讽就是再嘲骂自己了,你走吧!我不会给你立传,更有数不完的屁事要干。”
很遥远的一个屁
这便是我说给屁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我说的最后一句屁话。我实在讨厌人放屁,更讨厌人讲屁话。所以跟屁交谈,真是让人的耐性到了极限。
然而,在屁失落地又回到那个我认为遥远得不能再遥远的地方,再我转身离开的时候,竟因为今天畅快的发泄,而放了一个屁。不过我也终于意识到,原来,放屁竟是这么爽的一件事。
可,好景不长。瞬间我就呆住了。
“嘿,你跟刚才那个屁说的话很有趣。再跟我说会儿吧,用不着给我立传。”
我知道,甚至每天都得跟屁打交道了。
该死的生活!

〖全文完·自家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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