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安“名号”与“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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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安“名号”与“斋号”
2018年10月8日刊于《今晚报》副刊“津沽”版,署名:侯福志
王仁安,名守恂,以字行,出生于清同治甲子(1864)年,是津沽著名学者、诗人和方志学家,关于他名号、斋号的得来,很少有人涉及,而了解他名号、斋号的演变,无论是对于他的著述研究,还是对于他的生平研究,都是非常重要的。
王仁安本名守恬,因与光绪皇帝同音,故更名为守恂。关于这一点,由刘佑民整理的《仁安先生随笔》(刊于1937年2月24日《语美画刊》)载:“余名、字,均父命也。名与德宗讳同,只少‘水’旁,今名‘恂’,因避而改此,不得复论也。”也就是说,他的名、字,都是他的父亲给起的,但因为“守恬”这个名中的“恬”,与德宗名字“爱新觉罗·载湉”中的“湉”同音,所以改为守恂。
“阮南”是王守恂的别号,关于这个说法,《仁安先生随笔》同样作了说明:“字曰仁安,嗣后仍应正写,不复以音相近者易之。至于阮南别号,是余少年无识,取‘南阮’(指阮籍)之义,褊浅无味,此后决计弃之。凡书籍自署,及所用图章,皆在发此言前耳。”按照文末“丁巳旧十二月初六记”得知,该则随笔写于1917年,也就是说,1917年以前,他出版的一些著述或所作的文章,尚有用“阮南”署名者,如《阮南自述》等,而自该年后,就不再用“阮南”这个别号了。
王仁安还有个“阮叟”的别号,一直到1936年发表作品时仍署此名,但他认为这个“叟”字使用不当,故“日后改之”:“时近人晚年多自署曰‘叟’,读《孟子》首篇始觉未当。余向来亦自署曰‘阮叟’,矢自此日后改之。”《孟子》首篇里有:“孟子见梁惠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笔者分析,在王仁安看来,这个“叟”,是专指孟子而言的,常人是不可以用圣人名号的,所以他认为今人自号曰“叟”显然不合适。
除别号阮南外,王仁安在杭州就职时,还曾有“补读书斋”“远读我书室”等斋号,这在他1918年撰写的一则笔记中有记载:“自到杭后,日事游宴,心无归宿,端阳后改弦易辙,专以书自娱,因颜所居曰:‘补读书斋’。今将去官,此后随所居地,一椽半榻,即可命之曰‘远读我书室’。”按照刘佑民的解释,“‘远读我书室’,取陶诗‘时远读我书’之意。”由此可见,王仁安作为有良知的知识分子,其从政时,内心仍坚守读书人的道德底线,并不为世俗所累,这一点在当时是很难得的。
另据《王仁安先生事略》一文载,王仁安“晚年家居,一志诗文,更及书法,自号拙老人,每为人作书,辙录己作,语挚情真。”按照这个记载,“拙老人”应当是王仁安另外一个号。1936年9月9日《语美画刊》创刊时,总编辑刘幼珉(佑民)曾给王仁安开设个人专栏,名曰“拙老人笔记”,王仁安利用这个专栏撰写了不少津门掌故,其中谈到了对李叔同的看法:“晤天津李叔同,清癯绝俗,饱尝世味,已在剥肤存液之时,自愧不如,吾乡静士刘竺生(即刘宝慈)之外,又得叔同,喜慰万状。”由此可见,在天津知识界,李叔同的地位是非常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