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笔下的天津

戴愚庵小说里的刘宝全

       原载2016年10月16日《今晚报》津沽版 署名：侯福志

1940年9月，掌故小说大家戴愚庵的《花市春柔记》由华新书局出版。小说以侯家后一带为背景，以大家公子余子青与鼓姬张小春的爱情故事为主线，通过对杂耍场、茶楼、饭馆、娼窑等娱乐场所的描绘，再现了上世纪二十年代老天津卫的奢华。令人称道的是，作者把鼓曲艺人刘宝全写进了小说，为我们了解这位艺术大师提供了难得史料。

　　据小说记述，“有着歌场周郎之目的余子青，他见了海报儿贴着刘宝全的《单刀会》、德寿山的《水莽草》，找着一回研究曲词的黄小柏，同来天泉杂耍场听曲。”本来，余子青是大家公子，他与刘宝全、德寿山素有交谊，且子青、小柏对刘宝全还曾加以指导。刘、德二人听说后，特到台下给二位请安，小说是这样描写的：“忽见楼主人手捧了四碟干果子在前，后面刘宝全、德寿山二人含着笑走来。子青与小柏起身相迎，彼此都哈了腰问好。”

　　第二段是有关刘宝全客串弹琵琶的描写，“见刘宝全走上台来，众人一个砸头儿好，好声落下去之后，刘宝全站在鼓架子前边拱手道：‘学徒刘宝全今日到津，诸位老主道虎驾到齐，荣耀极啦，学徒上台，并不是来唱大鼓，是来与诸君请安问候。’”于是，刘宝全与韩永禄、霍连仲等三人弹起了合奏，“只这三套联锁大牌子，《夜深沉》《柳青娘》《鬼扯腿》的交响乐，真是惊神泣鬼，听的人都傻了。全楼好几百人，静悄悄连个喘大气儿的都没有……永禄、连仲见宝全卖弄精神，乐得买个好儿，互换着停弦，或揉弦，故意把声音小下去，留出时间来，任凭宝全大显身手。宝全得意忘形，果然毫不客气，应有尽有的一路苦要好儿，在这三套牌子上，他遂落了个满堂红的大好儿。‘谁呀，刘宝全的琵琶’，异口同音交替着，旁人的好儿，没有谈及一句。”

　　第三段是有关刘宝全唱鼓曲的描写。刘宝全表演了一段《丑末寅初》。按照小说的描绘，刘宝全所唱的这支曲子大受欢迎：“赶到他唱完，大家方才魂初入窍的一般拍起巴掌，掌声将他送入后台以里，依然不绝。直待伺候场面的将鼓架撤去，只椅子放在后面，方始停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