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乡村                       潘碧秀

 

        想起乡村，有一份似水的情怀无人能解，因了曾经将一份写作的激情放之乡村，还记得随同温州名画家往乡村里集合，看桥、找寻百年老屋的影像，几天的随行，悟得：艺术是追魂的活。

       想起乡村，乡村的古朴、诗情画意一直少人觅，小城一拨不甘寂寞的朋友如我一样折腾着，弄出了廊桥新闻专题、明信片、廊桥的书、廊桥的文化节……一座乡野的产物终破茧成蝶。“发出声音总是有用的”一拨拨人的努力，乡野的产物终走出沉寂，拥入诸多人的视野饱受关注。

       想起若干年前和报社的朋友去乡野看廊桥，站在美得几近沧桑的桥前，朋友不知从哪里牵来了一只羊，别有画意地站在前边，这纯自然的相片至今也就那么一张，笑颜好纯真。友人“下海”一阵又“上岸”重回报社当激情的记者。谁都明白，这份简单的快乐早已留在记忆深处不回来，每个人都在沧桑里奔忙，为奔忙而沧桑。

       想起乡村，想起曾经不羁的誓言：此生仅和艺术人为伍，一脸豪情。走过那个发誓的日子，走着，走着，走成了放弃，经年失落的伤如今才有愈合的倾向。

       想起乡村，去乡村找寻一种花开的声音，一种纯纯的花开，一拨人围坐在树下，静待淡黄的花儿纷坠在发上、肩上……

       曾对朋友说：好羡慕那田边牛背上的小孩，缓缓地走，缓缓地看日落……被友人笑称：浪漫无边的人儿。

       去乡村看城市里找寻不着的老水车，老水车旁那极具张力的荷锄老农沧桑的脸，神情淡定地从容走过的乡野美人……

       想起乡村，想起乡村那斜斜搁置豆干的栏、田堘之上挥之不去的庄稼气息。想起乡村，想起很多的老歌，星象点点如陌上黄花泛漾上来，那个时不时和友人一同去乡野找寻灵感的曾经已一去不复返，即便再去，也已不再是那时的人儿。

       有时在寻思，乡野的声音应是用风中的陶笛，还是寥寥的吉他声，抑或是长长的唿哨来概括，也许，乡野的声音连村口近百岁晒暖阳的老太也捉摸不清。

       居海边的友人来乡村，拥着满目山色、层叠的山乡野货饱受滋润，不愿归去。劝慰其在乡野建一别墅，给自己抑或是给他人都是件美事，友人如醍醐灌顶。

       时光如段烟的雾散去，徒留淡淡的痕。想起乡村，想起很多，记忆却是遥远，如走在一场清梦的边缘。

       走过乡村，走过一段乡村生活的痕，用走过乡村的眼睛看城市，发觉城市生活的根源于乡村。

       城市有童话，乡野有寓言，荷着锄走过生活的老农田间地头片言仅语却是对生活的警醒，颇耐人回味。

       想起乡村，想起灿烂阳光下的乡村，所有的一切都肆意向上自由生长着，想起曾经快乐的自己，无忧、极外向的人儿，经年后竟走近了忧郁，“今是”里有“昨非”说的多好。

       今夜，我栖在浪漫城市的一隅，捏着笔，乍想起乡村，好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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