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疼我的人,走了
潘碧秀
还是以为这世界上祈祷有多诚挚就有多灵验,75岁的老父终没能捱过炎热的八月。八月满满的行程安
排被夜半手机铃声彻底打碎。
8月2日,匆匆地踏上返乡的车,所有的匆匆都来不及弥补迟到的余生的憾。
五月的那次归家,临走时的豪言,老父依然神采奕奕地应和着,盼着我出人头地的一日接他来杭。
一日之内有无数奇迹的可能,我却在近两个月内依然是平淡、辛勤地积累——奇迹在祈祷中,上帝没
有很大方地给予。
誓言终成空,生人不再盼。七天煎熬的守护依然填补不了心头的愧疚和遗憾。生何以堪?卧榻近八月
的老人紧拽住生的一线希望等待着自己“喧闹闹”地归来:自小就给予厚望,却总是一不小心把平淡人生
走成复杂的潘家老三。
四百余号人悲戚地前来吊唁、入座,一眼望不到头的丧宴在炎热小城的八月持续着,七天。
——小城最老的钟表师傅走了。闻讯而来的有自己认识的、不认识的,还有山乡很老很老的老人提着
一只葫芦赶来,说:老父屡次为其修表,从未收过钱…….以为老父辛勤、节约的一生很平淡,却是让半
城人牵挂的人。
祖上出了个很会写散文的,以为自己一支笔的游走也会如老父钟爱一把镊子一样视为一生的喜好和财
富,却没来及向他骄傲地验证:我也行。
曾以为世界上所有遗憾都可以弥补,只要有心、有时间。却发觉终不是。
世上最疼我的人,走了。走的时候,眼睛舍不得和上,我还在遥远的小城之外往回赶的路上。
假如,上帝再给我一次机会,五月的那天我不会去他乡闯“莫名”的事业;不会……
所有的一切的伤,留着,将日日折磨我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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