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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追寻严子陵>>潘碧秀

(2009-01-08 18: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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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文化

                            追寻严子陵                              潘碧秀

     严子陵钓台,坐落在被誉为“清丽奇绝,锦峰绣岭”的富春山腰,山下的这段江面叫“七里泷”(泷为急水之意),全长23公里,江面狭窄,两山陡立,水急滩多,过去舟棹上行要凭借风力,有“有风七里,无风七十里”之说.<<建德县志>:两山夹峙,一江如带,中六鼓棹,帆驶若飞,兼以江水澄清,锦鳞游泳,时有渔歌欸乃,山谷相应”。

    临钓鱼台,望百米高崖下,水很急,波来浪去间,不似有鱼的迹象。激流拥着翠岩岁岁年年地往前,严子陵垂钓的影像已如江岸边岩的形象,根植在游人的脑海里。江面上缓缓地起了一阵风,把前方洇染得迷蒙又迷蒙,似有一册无字的书摊呈在眼前,严子陵可笑吟吟地从久远年代的书页中步出,“不事王侯”是那一册书上滑落沾袭在其衣襟上一缕淡淡的兰芷香。坐在钓鱼台,看江,看客星的江,看出了一段不事王侯的文字。如若说陶渊明是拈花微笑,严子陵则是手持鱼竿且逍遥了。
    你很特别,行囊里仅揣着一支鱼竿便上路,看尽世事芜杂,生的喜悦和欢愉,所有对生命自由自在的遐想,都坐成了一种姿势,一种垂钓的姿势,垂钓人生喜的鱼儿,悲的鱼儿......汉光武帝一心想其日渐庞大的家园日渐葱茏,满负生机,期待着子陵同学能高高荷锄躬耕金谷园。可惜败了。你带着满负经纶归隐了,琼林殿从此添了一份黯淡,少了一份夺目的华晕。你无声息的笑,意味长长地掷在江面上,那是往来穿梭的鱼歌号子更加闲适更加澈亮的缘故么?渔叟、樵夫日日目睹你的闲钓,日日洇染你的旷谷闲适和空灵的性情,心亦归附在这七里泷翦翦风里,漫漫石滩上了了么?
    站在高高凄冷的钓鱼台上,有早春惹人怜的阳光穿透云层悄然漫射过来,披了游人一脸的阳光,一身的喜悦。想千年前的你也是这么披了一身和煦的阳,和煦的心情么?千百年前的过眼烟云,似仍在指间流着......归隐的快乐和闲适如七里泷上的水波闪闪灵动起来,真实起来。虽然会有不知名淡淡的疲惫和忧伤,似芦苇尖上的风偶习过来,也是美丽和缥缈的。可否有人陪你淋一场雨,一同看富春江水雾的迷离,孤舟的游移......我深深地凝望着遥远的往昔,感到双肩上阴冷气越来越凝重。垂直的鱼线,鱼钩,斜戴着的斗笠,微闭着的双眼,江面有风无风未置可否的神情,这缄默的力量谁都没有勇气承担。站在钓鱼台上,斜飞的雨打淋我的发,我的衣,思想处也终究明白,你那“旁若无物”的眼神深蕴的含义了;不知心中最远的地方在哪里,想许是在这离朝野远儿又远的僻幽的七里泷畔,或许自己也茫然无所知,只能一味将答案交之鱼竿,笔直地抛向悬崖之外,离水面盈盈数尺高,让鱼钩徒留一个幽雅的影儿落在清波上的。钓鱼台上,那昔日严子陵的茅屋不再,茅屋低檐下高赋庄子<<秋水篇>>昂扬的声音也已逝。泥径上古树仍呈葳蕤之姿挺立着,那尖冷的叶上可曾有子陵先生的轻叹,几多蔼然的笑意?
    有人说,人生就在这值得和不值得之间晃荡着。让心去飞翔,让心自由不受羁绊,这便是一种值得。子陵先生为着这种值得,披羊皮、戴笠帽、垂钓乡野,这种自娱自乐,想起“出则渔弋山水,入则言咏属女”归隐于会稽山的谢安;想起"一箪食,一豆羹,一瓢饮,居陋巷,回也不改其乐”的颜回就是这样的。自己快乐,又何必向别人解释,这不解释的本身就是一种值得。“独与天地精神相往来”的庄周,崇尚四处游玩,让思想不羁,屐履不羁;严子陵则高赋老庄的<<逍遥游>>,独踞富春江,躬耕严陵田,学笙歌樵唱,看窗前窗外枕边书,一样的怡情。所谓的“闲钓江鱼不钓名,瓦欧斟酒暮山青”便是这样了。
    游人静静地看江,看严子陵坐过的石头,人群中陡然地传来一声脆脆的叹息,许是为这远山僻野冷清的江面,许是为严子陵的那份垂钓的孤单。也难怪,这“闲钓”并不是浪漫到永远,闲适怡然一生的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逃离,适合归隐,从来的史上,“仕”者永远比“隐”者多多。想严子陵居水边作长钓之姿时,偶尔也会发一声浩叹,是为过往的流年在水面钓一声感叹,抑或是仍一个确实不值得一提往事的鱼饵?有袅袅轻风从江面孤寂地迎面而来,撩起游人的衣襟轻轻地摆,有隐约的渔家号子过江来,会忽然生发臆想:守一分淡泊吧,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千个归隐的理由,为生活的疲惫,为心之困顿,不快活;把人世的一切看淡吧,即便身没归隐,心也归隐了吧。不知子陵先生再世.对此言会有何批驳。
    有人说,子陵先生的钓竿是一种人生自由的标榜,是一种用言语无法表述得清的浑厚,是一种过往人生沧桑岁月的积淀的淡泊。庄子说:心,即精神。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而天下莫能与之争。一个人有了自由瑰丽的精神世界,他便拥有了整个天堂,“游侠”庄子是,“农夫”陶渊明是,“钓叟”严子陵亦是。
    严子陵给千年的富春江留下了一江浑厚滚动的文化水,七里泷上的百米高崖在游人视野里不再是单纯的碑刻,诗词、美文,风摇曳处游人是相信自己视野里会飘忽走进宽袖长袍,潇洒、飘逸的严公之姿的。
    严子陵钓台因了数代文人墨客的争相朝拜,此台已非复旧时简单的台了。谁都无法阻止歌唱的来临,范仲淹由右司谏贬至睦州任知州后,建严先生祠堂,写下千古名句:“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引领着世人无尽地琢磨,无尽地向往。
    追寻严子陵,在这早春的二月,带着些许的忧伤,带着些许的期待。高崖上望水,我终究明白:一切为了生命的自由自在。想再度上路,我心将会是别样的姿态,我心将为自由展开,为自由美丽的梦想等待。立严滩,掬一捧茶圣陆羽曾推崇的严陵滩的水,清冽可口,心尖上的一瓣的忧伤已滑过指尖,滴入江中,不复为忧伤。

   暖阳过处,江面已灿烂一片.

                        2001年发表<<中国旅游报>>江山

                                                                          (转载,联系作者)
地址:浙江杭州      潘碧秀(中国散文学会会员:200677)     手机:1358811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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