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戈尔小说《素芭》续写点评

　　

　　鄞州高级中学 蔡宏伟

　　

　　《素芭》是泰戈尔的名篇，写一个印度哑女的命运悲剧。她因哑被父母“骗”嫁给异乡的一位男子，最终的结局，泰翁点得很含蓄，故授课时让学生做了一次续写练习。下面是四段“续写”及点评，姑录之以求正于方家。

　　一

　　那个清晨，天阴沉沉的，乌云黑压压地向房屋伸出双臂，既像是一种拥抱，又像是一种不带丝毫情感的驱赶。

　　在婆家的后门处，婆婆用稍带一丝怜悯的眼神望着素芭，伸出她那双干枯的，令素芭感到陌生的手抚摸着素芭的头，说：“其实你是个好女孩，带上这些钱，走吧！（我们家容不下你。）”当素芭淌着泪，捧着“婆婆”塞在她手里的那份价值不及她的嫁妆十分之一的钱踏出婆家后门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了。——她不可能再回到自己的家去，也不可能去找帕勒达帕，她只能到处去流浪。

　　而那位总算是对素芭表现出爱怜的情感的好婆婆，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一丝舒心的笑。（袁佳蓓）

　　【点评】

　　能看到人性的自私，故素芭以流浪荷载命运的所有劫难。

　　二

　　素芭是被父亲接回去的。她走时并没有像她的丈夫先前所推断的那样，为离开丈夫而流泪。她那黑色的眼清像深邃的海，你无法从她的眼睛中知道此刻她的心情。她只是默默地收拾好行李，再默默地跟着无奈又有点脸红的父亲回到了琼迪普尔。

　　母亲因着难为情和对自己与女儿不幸命运的悲哀，躲在自己房内哭泣。父亲则终日不着家，在庄园里狠命干活。素芭无法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在加尔各答，她想父母，想姐姐，想“萨苏”和“班劳”，想……也许只是有一点点，想帕勒达帕。她早就忘了出嫁前几天，帕勒达帕对她说的伤心话了，她只想再为他调一个槟榔包。可是，帕勒达帕还会叫我一声“素”吗？素芭想，也许他已经忘了我吧？

　　素芭的心充满了忧伤。她生来就不是水晶宫里的唯一公主，也没有高强的法力。她的黑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素芭来到了河边。帕勒达帕今天不在钓鱼。素芭坐在合欢树下，听风吹过叶子的声音。破碎的阳光荡漾在水面。“有好多鱼呢，帕勒达帕怎么不来？”素芭想。一直坐到了下午，素芭直起身子，拍拍裙上的草屑，然后慢慢走近河沿。

　　琼迪普尔的河流，带着她的美丽的女儿，缓缓流向远方。（邵凯伦）

　　【点评】

　　很沉重凄美的结局，恰好呼应了泰戈尔的名言：“使死如秋叶之静美”。

　　三

　　这次素芭的丈夫又相了亲，娶了一位会说话的姑娘。素芭被抛弃了，因为她是个哑巴，虽然这不是她的错，她还是被无情地赶出了婆家。

　　无处可去，素芭只有踏上了回家的路。路上，素芭整个人完全沉浸在内心的悲伤中，宛如被黑暗笼罩了一般，又似潜伏在无边的泪水里。原以为新郎倌会好好地对待自己，可是错了！当他发现自己不会说话时，就立马抛弃了自己。这多么让素芭难以接受啊！

　　在这样悲伤的心境中，素芭回到了村子。父母一见她，急忙问道：“素芭，你怎么回来了？你丈夫呢？”而素芭什么都没回答，只是扑到母亲的怀里，一个劲儿地哭，不停地哭。泪水“嗒嗒”地流下来，沾湿了母亲的衣襟。有了这一切，巴尼康托一看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拍着妻子的肩膀说：“这样吧，我们再为素找一婆家。”

　　不久，素芭，这位可怜的女孩又一次远嫁他乡。（黄维）

　　【点评】

　　我以为这是最为合理的推测。生活总得继续，素芭还得远嫁！

　　四

　　素被抛弃了！

　　她独自一人跨出那个陌生而悲凉的门槛。无处可去！家？她还有家可回吗？亲人？那只会带给他们无尽的耻辱。前路一片迷惘、黑暗。此时的她灰心丧志，对人生完全失去了信心与希望。她又不会说话，不能诅咒这世界对她的不公。她走到了一条河里，刹那间人影淹没其中，只听得疾速的水流在奔腾。她许是想到了解脱，想去那美丽的天堂。

　　在河的下游，她被一位老樵夫救了。醒来时，素看到的是一片新的天地。群山环抱，林木葱茏，青翠的草地中有一幢小木屋。她又过上了每天静静地与花草鸟兽作伴的生活。

　　不久，那位好心的老樵夫终于打听清楚了素的身世。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领来了一个爱钓鱼的年轻男子。素一见到他，那双乌黑的大眼睛顿时绽开了幸福的泪花。（任露露）

　　【点评】

　　显然受了《非诚勿扰》里女主人公跳海获救故事的启发，在感念续写者的慧心仁术的同时，我要说的是，你的续写不是“续”，而是“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