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岭,桃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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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
孔雀岭,桃花河
应金峰的邀请是很早的事了。金峰兄所在的小镇其实离县城也只二十来里路程,这是个曾经穷得叮当响的地方,我爷爷在许多年前去做生意,曾在乡村的土路上,被那里的黄脚泥黏掉了两只鞋底子,不得已只好赤着双脚回来。为此每提起这个破落的小镇,我都会想起这个笑料。金峰兄曾在我博里留言说:盼着大家能来呢!好奇心的驱使,我当即就答应了。当然,之前我们并不熟识,说起来是老乡且近在咫尺,也只能互称“网友”。
就像跨入互联网一样,终天跨进了小镇的大门。麦子已经黄梢儿,桃子也缀满枝头。村镇的水泥路面在鸡犬相闻里绵延伸展,而车辆径直就直奔那个优美的地方:孔雀岭。
我不知道这里在很久以前是否真的栖过孔雀,但这幽静的地方呈现在眼前的就是一望无际的青绿。板栗树正在开花,就像挂在枝头的一尾尾初抽穗的狗尾草。此刻我忽地想起那个早被我说过无数遍的故事,爷爷所说的黄脚泥?哦,此刻正安稳地沉睡在林间。我分明就已洞悉秋天的栗子正如清香繁茂的栗花一般,绒绒地挂满枝头。
真是“一览众山小”啊,站在护林房前,我用目光搜寻可能栖落孔雀的地方,仿佛在满天霞光里,一个传奇的神话正悄悄进驻我斑斓的幻境。而金峰兄,这个黑黑的汉子,他正在翠绿的树丛,放牧孔雀……孔雀,孔雀!一只锦鸡一掠而过,瞬间的亮丽,就像看到了孔雀的影子。当然,我们不能将这归为是孔雀的后代,然而这个有着美丽名字“孔雀岭”的地方,却是如此令我们向往且有着无尽的暇想。
桃花河是孔雀岭下不远处的一条河流。一路蜿蜒自西向东,河床宽阔,河流并不大。据说之前两岸曾植满桃树,春暖花开,桃花纷纷扬扬随风飘落,满河溢香。只可惜如今再看不见桃林,而参天的白杨却正长得繁茂。一群雏鸭从河里摇摆着上岸,细细的河沙柔软银白。金峰兄指了指前方。这才看见,在密密的杨树林里,搭着蒙古包样的护鸭棚,四周还有扯了尼龙绳结织的护网。那一刻,忽地想起我的童年。我的童年并不美好,如其他孩子一样,只不过他们有的放羊,有的放牛,而我却扛着长长的竹杆去田畈牧鸭。我在前面走,鸭在后面跟,列队成行,仿佛训练有素的士兵。然而我那时却是那么痛心疾首,我如其他没有着落的孩子一样,抱怨着父辈的贫穷,既便是吃过田螺或泥鳅鱼虾的鸭,产下的蛋是如何地呈浅绿色,或蛋黄桔红,味道又是如何地纯正……一切都如过眼云烟,而眼前的场景又令我童心大发:我呦喝一声,扛起竖在一旁的鸭杆,待再回头,鸭却不见了。我失笑。看来,久不放牧,鸭们是跟我认生喽!
此刻才又听说,刚才我们去过的孔雀岭,万倾的栗树园,还有着纯天然的散养鸡场:太遗憾了,刚才竟没看到。
真想看看,孔雀岭的鸡是什么样子!我对一旁的朋友说。大家笑了起来,当然,大家一定也如我一般,想象那孔雀岭上的鸡也一定亮丽无比,至少比孔雀也差不许多吧。那就留一种念想吧!将一个浪漫的故事,留在孔雀开过屏的地方,想象着那个神仙都想要留守的山头,一群如孔雀一般漂亮的生灵,在林间踱着款款的方步……
然而桃花河的源头又在哪里呢?也是淮河源头的一个支流吧?这条清澈见底的桃花河,总让我想起春天,在河的某个地方,一个女子,与情有关。“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有情人未必就终成眷属,“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如今是桃花不再,人面依旧啊!这到底是该悲该喜?此刻我已道不出个中滋味。
面对金峰兄的依依惜别,我们逆河而上。
这条连系着款款深情的河流,我道不出它的出处,更不知它去向何方。但我知道,想要跨过它的宽度其实也很简单,就像某个清晨,打开互联网,目光闪亮的刹那,恰如金凤凰的生蛋黄,牵引着我们的视线,在如诗一般的激情里,穿越时空。
于是,我们便在某个流淌的河床相约。其实我们一样都正站在属于自己的孔雀岭上,对着曾经开满桃花的河流,唱着属于自己的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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