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后,按部就班地应对艰难的生活,缠绕在生活中剪不断理还乱的事一点儿没有减少,只是已侵犯不到心境,心彻底清静了,拼命追求了近二十年的东西从心里放下了。
人,活在世上,必定要经历很多,承受很多。
经历,不再是沧桑,而是沉淀;承受,不再是苦难,而是历练。
在沧桑中领悟,在历练中成熟,迎一袖风,绽一树香,静品淡藏。
趟过岁月冷暖,感知生命厚重,一笔落墨,苦过,甜过,爱过,恨过,哭过,笑过……
心静了,听见了自己的心声,心清了,照见了万物的本性。不甘放下的,往往不是值得珍惜的,苦苦追逐的,往往不是生命需要。
一个多月的爬山、辟谷,让我的心真正安顿下来,笑看风云,静赏花开,沉下来平静如海,定下来静观自在。心境平静无澜,万物自然得映,心灵静极而定,刹那便是永恒.
经过人生的荒凉,终于抵达内心的繁华.
外事依然纠缠,但心中升起了幸福感,这的确取决于内心的安静。
如果一点风吹草动就能令你内心波动,那就万事心烦了。
唯有宁静的内心,让更多的是非之争变成梦幻泡影。变成微笑以对。任世事风波不止,我心却静谧如一。
第一个周末,师父交给我一个没有封口的信封,里面装了一沓钱,让我按信封上的地址送去,我看了一眼,猜到一定是刘老师家。
回来的这几天,常常会想起那对苦难的父子,不知年近七旬的刘老师内心是否获得了一丝宁静?
不知天赋极强又命运多舛的佳佳怎样生活,很想知道那些久远的断壁残垣对她有什么意义。
真要去她家,心里还是有些免强.
不由自主地问了师父一句:“是刘老师家吧!我一个人去吗?”
师父平静地点头:“你自己去,把这个信封交给刘老师!”
我不自信地点了点头。
按照信封上的地址,我找到了那个老城区,信封上写的街道、胡同已不复存在,变成了一片大的建筑工地。
从几座堆得像山一样高的建筑垃圾中穿过去,远远地看到两座正在建的高楼中间还有几排没有拆的旧房子,走过去,似曾相识.比我曾经看到的更破旧,更荒凉。
建筑工地的吵杂声让这里失去了生活必须的平静。
元朝人赋予了北京一座温暖的骨架———胡同,后来的人用四合院让它们骨肉相连。
四合院便像是北京的DNA,捏合了那些最活跃、最有人情味儿的因子,成为北京城最鲜明的印记。
这里,北京最中心的地方,已完全失去了那份久远的安静与温暖。
几乎每个老四合院里都曾经上演过那种悠然自得的画面:
老爷子悠闲地躺在摇椅上,摇着大蒲扇,品壶香茶,树上挂着的鸟笼中,传出欢快的声音,青花瓷鱼缸中鱼儿也游得畅快。
可惜,这个被称为北京第二座城墙的符号,在拆拆修修中被打乱、拆散。
眼前的院落虽然曾经精致,但未能幸免,不久后,这几排能让后人体味些许老祖宗留下的艺术的院落也会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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