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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眼看世界(257)

(2011-07-06 11:0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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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天刚亮时火车到站了,下车直接回家,记忆中我已经离家很久了。
  
  
  初春的内蒙古旷野漠漠,风沙迷漫,纵横交错的农田没有一丝绿色,一览无余地裸露着泥土本质的荒凉。
  
  
  车停在村口,我本能地一阵心悸,习惯性地向路口望了一眼,表叔没在哪里,狂跳的心平静了许多。
  
  
  三年了,我总是很害怕路过这里,更怕遇到表叔,那场恶梦就是从这一点开始的。
  
  
  我一直在努力忘记,但那情景依然清晰地留在记忆里。让我始终走不出心理的阴影。
  
  
  忐忑不安地走进那条黄土泥坯砌成的小街,低垂的酒旗、硕大的磨盘、残缺的城堞、风雨剥蚀的黄土墙,院落里那些挂着彩带的枯树给荒凉的村子里添了一丝喜气,告诉人们春节刚刚路过.
  
  
  这一切原始真实的存在让我心动,熟悉的味道固执地显示着祖辈生存状态的真实性和生活方式的地域性,带着黄河流域的雄浑与草原人们的大气.
  
  
  
  偶尔遇到并不熟悉的乡亲,脸上无一例外地透着高原的紫红,那是干旱、风沙和紫外线留下的痕迹。
  
  
  走到胡同口,胆战心惊地抬起头,大门上没有恐怖的白幡,心顿时平静下来,还有了一丝喜悦,固执地认为妈妈在家等我。
  
  
  推开大门的同时,不由自主地喊:妈----,嘴刚张开一半,强行把下半声咽了回去。
  
  
  从小养成的习惯,每次回家,推门的同时总会大喊一声妈妈,妈妈笑盈盈地跑出来迎我,家里早已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那是多么温暖的感觉呵。
  
   
  三年前的恶梦彻底结束了家庭的温馨。
  
  
  那撕心裂肺的场景在梦中不知重复了多少回。醒来泪雨阑珊。仰望星空,寻着梦中的遗迹回想着母亲在天堂的模样。
  
  
  对于世间灵魂的说法,我向来是以哲学的态度研读的。但许多不能释怀的经历,冥冥之中多了一份温暖的期盼:在梦中,重温母亲慈祥的目光,手中忙碌的妈妈轻声歌唱。
  
  
  
  然而母亲的脚步离我越来越远。慈爱的笑容却如粘满尘土的窗子,被温暖的光阴的手越擦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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