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慌了,不知该怎么办.

我爬在奶奶身边,抚摸着她的前胸,想让她能少一些痛苦.

几分钟后,奶奶说：我心里闷得厉害,扶我坐起来！


我和三婶慢慢扶起她，身体刚坐直，她又说，我晕，快把我放下.

我正要放，奶奶从我怀里滑了下去，身子团成一个球状，接着，喉咙里发出了两声很响的咯咯声,便不再说话.


我愣愣地看着，不知所措.

眼前奶奶又分成了两个人，一个一动不动绻缩在床上，另一个则从身体中慢慢站起，抬脚下床，动作轻盈，充满活力，她似乎心情很好,回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满脸笑意.

看着她轻松自在的样子,极像圆满完成了一件极其艰难的任务.

奶奶扫视了一遍这间屋子,眼里有一丝留恋,但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马上被轻松愉悦的状态所代替.

转过身，拍了拍我的肩，我没有感觉到手的力度，反而一股冻彻心肺的凉气停在肩上，奶奶没有说话，指了指门，笑迷迷地冲我摆了摆手，开门出去了。


重重的关门声把我和三婶都吓了一跳，我们同时向门口张望，三婶低声说：没人进来，怎么会有关门声？

我想说奶奶出去了，但看着床上这个绻缩着的身体，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
此时,屋子里不再温暖,阴冷的凉气片刻间浸入了骨髓，我们异口同声：好冷呵！


院子里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低低的说话声，我和三婶同时一喜，以为是三叔回来了.

声音一直在院子里回荡，没有人进屋，我们奇怪地盯着屋门，门纹丝不动.

院子里的走动声和说话声还在继续，不是三叔的话音，是几个女人在聊天，仔细辨别，这些声音很熟悉，似乎是妈妈和奶奶在聊天，还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

我和三婶惊恐地对视，我看到她的脸色惨白，她壮着胆子说：你看着奶奶，我出去看看。

我点头，她走到屋门口，想开门，门似乎被封了一样，用了好大劲，还是没打开.

她低头研究门锁，院子里的说笑声越来越小，脚步声越来越远.

接着，是清晰的院门开关声。

院外嘈杂的欢笑声依稀可辩.

几分钟后，一切归于平静。


三婶愣愣地站在门口，自言自语：门这么紧呵，怎么打不开？谁在外边说话?

我没吭声,心里非常害怕.

三婶在屋里来回踱步，可能是为了掩饰她的紧张和害怕,时不时去拉一下屋门,嘴里不停地唠叨,今天这门怪了,就是打不开.

我紧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奶奶，用手试了试她的鼻息，感觉不到有呼吸，我跟三婶说：奶奶好像没气了！

三婶冲我摆手，示意不要出声：你别瞎说，让你奶奶听到她会生气的。

我拿了一个小纸条，放在奶奶鼻孔边，纸条纹丝不动。

三婶看了，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
院门又一次发出急促的开关声，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