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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散文:灯下残荷

(2009-10-27 07:10:03)
标签:

残荷

柳枝

愁绪

路灯

心境

杂谈

分类: 散文

每到晚间八时左右,校园里是异常宁静的。晚修课圈住了大一新生的躁动,其他年级的学生不是泡图书馆,估计就是在宿舍当宅男了。今晚,我突发感想,要与这校园里的某些晚景相约,便踱着散漫的步子抵达校门处那一池荷塘。

时入深秋,南方的夜色也仅是微凉如水,非常适合晚间独自或几个人散散步。今晚就我一个,站在桥上欣赏着一池残荷。静谧的夜空,如钩般的弯月是无法像圆月那般洒下一地银霜白雪的,但它却无意中将这夜色渲染得朦胧唯美,连着身旁的路灯也变得朦胧。偶然发现这路灯下的一池残荷,竟有着一丝落寞,藏有江南女子般特有的哀伤。这让人心中难免生出些愁绪,却也让人迷醉。若非意识上还保有一丝清醒,只怕早已情不自禁地想去拥抱她了。

路灯的灯光是橘黄色泽的,倾泻在荷塘里,使得这一池残荷显得哀婉,让人心疼。这幅朦胧的画如诗如醉,在脑海里一点点地凝结,之后,无须装潢,就那么任由它在心海中翩然舞动。

从桥上转下,来到塘边柳枝旁。站在几株柳树下,心境都会为之感染,染上一层飘然出尘的味道,我随之伸手想折下一段柳枝,用来触摸水面。忽然,伸出的手悠的停住,省得自己一个大男生,如此折下柳枝,不论人前人后,总有些别扭尴尬,特别是如今独自一人,便更显得不自然了。伸出去的手怏怏然收回。看着随风而动的柳枝,心中不禁感到庆幸,我终究不是个残忍的人,仍然保有了一份自然的心境。

将眼光送去路灯下的残荷,触动了一些心绪。眼前这一池残荷,记得前些日子还是亭亭玉立如素雅脱尘的女子,不想秋凉愁绪,竟使得这一池清荷似乎在一夜之间老去,宛若风烛残年的暮色,让人不自觉间发出幽幽感叹,光阴易逝。突然想到万一有老人经过这里,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也许比我这小伙子要想得深,感得沉吧,毕竟秋色暮色,总有一切萧瑟共鸣。而我,因缺了那份无法逾越的岁月积淀,所有的感叹也就不大有意义了。

拉回飘远了的思绪,看着那零零散散立着的些许残荷,周围的“同伴”七零八落的,显得萧条了些,有些灰色的味道。平时多见的水鸭如今也已了无踪影。橘黄色的灯光落将下来,染得残荷沉郁而凝重,心中不由得一阵空荡荡的,仿佛丢失了什么东西似的。

正沉入思绪的时候,隔壁商业中心贸贸然传来一声震响,将这宁静的夜色,以及我稍微低沉的心境搅乱,让人烦躁的同时却只能徒叹奈何。

那边噪音般的流行音乐又开始叫嚣了,将静夜驱赶得远远的,像极了驱赶一种异类的样子。还好,那些噪音离我较远,之间隔着山和许多的树,削减了那些噪音嚎叫的声势。突然觉得这一池残荷很幸福,而欣赏的我也跟着一起幸福,因为平和宁静的心境对于这个城市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奢侈,那么我该算是一个幸运儿了。这一池残荷,静得有味,残败得温柔,哀婉得醉人。

忆起之前那噪音袭来之时,心中生出一股不悦之感,下意识地想拾起颗石子狠击一下池水,发泄一下被打扰的烦躁感。再想,不禁感到有些愧疚,懊恼自己的失态。若非醒悟得早,只怕这一池的宁谧已让我破坏殆尽了,那我岂非莫名其妙地成了这静夜的罪人了。

思绪辗转到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那个无法超越的境界,至今让我向往不已。相较之下,我所感到的愁绪便落了下乘了。在我这样的年龄,消沉的心绪是很不符合常态的,也不该滋长这样的愁绪。渐渐地,想得开了,心也放开了。稍稍整理了下心中思绪,让温暖多一些,让残荷的身影淡一些,让这夜的静美多一些,即便那橘黄色的路灯,也变得柔和温暖。如此这般,想来心中也已离了那残荷所携带的萧瑟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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