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们如何不想他---- 怀念仙师杜逸伯
----艺儒

天上飘着些微云,
地上吹着些微风。 啊!
微风吹动了我头发,
教我如何不想她?
我敬仰老师,在我的记忆里有许多老师的形象,但是叫我难以忘怀的还是我的仙师杜逸伯。
杜逸伯1924年9月--2004年12月。吉林师范学院(北华大学)中文系教授、吉林市雪柳诗社创始人。从教56年,曾任中华诗词学会理亊、吉林省诗词学会副会长、创始人之一。国际汉诗学会副会长、中原书画院名誉院长等等,书法极好。
我做过六年他的学生,他博学、敏感、多思、风趣、谦逊、散发着诱人的文学气息。虽身材瘦弱,但他依然伟岸,是我需仰视才见的伟丈夫,一代学者。
1979年,我17岁、高中毕业。当时我们国家刚刚恢复高考不久,那个年代有谁能考上大学。由于我在初中时就读艺术学校,所以缺课,1980年,我便在师院(现北华复读高考),杜老师便教我们古文。他讲课很有特点,绘声绘色。一篇古文拿來,他总是先像讲故事一样退到讲台的最后,再带着神秘的微笑,款款走来,眼睛极亮,娓娓道来。然后同学自己翻译,他再逐字逐句讲解,之后就一定要背下來,明天考。直到今天头脑中涌动的词句、章节多是杜老师授予的。
他的小女儿是我的同学,当时我觉得我俩有几分相像,就成了好朋友。她常带我到她家玩,一起复习,当时我也无需多想。去他们家,杜老师常伏案笔耕,偶与我们闲谈,很风趣,时儿拿出放在兜里的小梳子梳理他背在后面的长发。
1982年至1987年我在他身边就读,他教我们古代汉语部分和古典诗歌艺术。他常脱口而出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唧唧复唧唧、那个木兰当户织。”说:“你咋不戴花,那丈夫不在家。说:你咋不抹粉儿,那丈夫出远门。”逗我们哄堂大笑,这便是诗要有情而发。想來他讲课的情景已是我记忆中的珍宝。近三十年他的那本讲义《古典诗歌艺术》一直放在我身边最近的案头,爱不释手,里面的诗篇几乎都能背下,只是有愧于先生沒有学好古韵。有一天下课,我感觉到他在和男同学商议成立雪柳诗社的亊。
离校后我曾去看望老师。第一次去办公室见他在写书法,书作极为典范。还有一次是我去校园的主楼后。心想如果能够突然地遇见杜老师我该如何呢,天赐机缘,楼角处走來了杜老师,见他原来花白的头发几乎全白。瘦弱的身躯更加弱不禁风,并且戴着口罩,咳喘、热情、目光依旧有神。那次见面带给我隐隐地心痛。
时光已去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先生已于2004年驾鹤西去,他一定是在天国的最高学堂传道、授业、解惑也。春风又吹红了花蕊,我也添了新岁。从十八岁到四十八岁,三十年彷佛就在昨天,声音就在耳边,说:“那甜香瓜是什么味道?象榶?象蜜?这便是诗歌的言不尽情,然后专注地看着你惬意地一笑,至今我喜爱香瓜的味道。我敬仰先生,给予我思想,给予我对文学的挚爱,并且直到今天我们都在享受着赐予我们......我想我们能够在雪柳、雅风温暖的家庭里品尝快乐,品味幸福,源于先生。
三十年后的今天是清明节,先生在天有灵,今晚我将凝望月亮,以我女儿之心,用我轻柔的嗓音为您吟唱刘半农的那首《叫我如何不想他》
作者刘半农
天上飘着些微云
地上吹着些微风
啊!
微风吹动了我的头发
教我如何不想她
月亮恋爱着海洋
海洋恋爱着月光
啊!这般蜜也似的银夜
教我如何不想她
水面落花慢慢流
水底鱼儿慢慢游
啊
燕子你说些什么话
教我如何不想她
枯树在冷风里摇
野火在暮色中烧
啊
西天还有些儿残霞
教我如何不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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