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log.sina.com.cn/hl6572

本文地址链接：http://blog.sina.com.cn/s/blog_5df54a910102yn25.html

“我记得你去年秋日的样子。

你是灰色的贝雷帽、一颗静止的心。

　　在你的眼中，曙光的火焰瞋斗。

树叶纷纷堕入你灵魂的池中。”

这是智利1971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巴勃罗·聂鲁达（Pablo Neruda）所著《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一书中的片断。原诗名为《我记得你往日的样子》（I Remember You As You Were）。此书译文有多种，仅书名就至少有两种以上大致相似的译文。对于这首名诗，译文就更多。为了好理解，还是看英文诗吧。

I remember you as you were in the last autumn.

You were the grey beret and the still heart.

In your eyes the flames of the twilight fought on.

And the leaves fell in the water of your soul.

聂鲁达的诗几乎每一首都离不开爱情。他是一个外交官，却有着诗人的情怀，最终也以诗出名，成为著名诗人，其诗名大过他的外交官光环何止千百倍。有诗人的情怀也罢，还对爱情非常迷恋，并且用诗写出来。

然而，聂鲁达作为一个外交官，与那些酒色之徒，或者小情小调的爱情歌者截然不同，他有着非常清晰的政治头脑。情诗只是他对人生的一种抒怀，由于纯真，由于无邪，他才敢大胆写出来，成为世界各国人民喜欢的名诗。

可是，对于一个虚伪的政治家来说，假如有不光彩的人生，他敢如此大胆又赤裸裸地将爱情写得如此淋漓尽致吗？当然不敢。他怕有人会查他。况且，一个心灵不纯净的人，又怎么可能成为真正的诗人！可是聂鲁达却不同。他爱得纯真，爱得专一，因此才能将爱情诗写得如此美妙。这一点，又非常像美国诗人惠特曼。

惠特曼也是一个爱情的歌者，他写过一首《我歌唱带电的肉体》，与聂鲁达的情诗《女人的身体》非常有值得一比之处。纵然是写政治的诗，对于聂鲁达来说，依然是在写爱情，爱情诗里也偶尔会有战争的硝烟味道。

现在让我们还是看看上面这个诗的片断到底说了些什么。真正优美的文艺作品，其内涵往往不是文字表面所能及的，仅仅看字面意思，往往并不能真正理解诗文原意。只有深入文字的骨髓，才能够真正发现文字背后隐藏的美丽情怀。

对于爱情而言，最美好的是记忆。诗人一直记得所恋者去年秋天(last autumn)的模样，那一定是初恋的时光。或许当时并不为所动，可是他会一直记得那个时光。若是那种爱不再拥有，记忆自然会更深。

他记得她穿的衣服，也记得她心静如止水。正是因为如此，才更显淑女魅力，让他深深地记忆着这一幕。他最记得清楚的，自然是她的眼睛，那是心灵的窗户。一个美丽女孩眼睛总是非常清亮，充满神秘感，充满希望，充满激情的火焰。可是，正因为其美，她更有一种近似嗔怒的感觉。是啊，美丽的女孩子若没有这种威慑光芒，是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对她无礼？

诗人也深深地感觉到这一点，唯其如此才愈加可爱。与此同时，树叶也一片落下，仿佛落在她心灵的清泉之中。还没有开始却已经预示着要失去。一片片树叶落下，就像雨一滴滴落入心扉，是滋润抑或淹没？诗人正用敏感的心猜量着，也欣赏着恋人的美丽。种种复杂的心思，带着思念的情感，在短短四行诗中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

显然，读英文诗的韵味和宽广度要比译成汉语诗多得多。这就是诗不可译的真实见证。尽管原诗也并非用英文写成的，可是，英语与原文西班牙语毕竟有许多相通之处，西班牙语和英语都属于印欧语系。英文感觉更接近原诗。只是，对于一个英文不太好的人来说，英汉对照阅读，收获毕竟是最大的。因此，无论如何，都要感激每一个译者。

不同的译者只是不同的读者，理解不同，翻译出来的语言也不会相同。汉语言文学的美丽，只有在最熟悉者的心灵里才会如鱼得水。而英语的美丽，对于异域读者，又何尝不是一种更美丽的存在呢。

写爱情的诗，自然都是纯诗，虽然有爱情以外的因素，总之是纯诗，诗的含金量非常高。这正是聂鲁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根本原因之一。可是，一个作家一旦参与政治，他的命运自然与一个国家的命运相连在一起。纵然是表面上不参与政治，哪一个诗人又不爱国呢！

聂鲁达在这个世界上仅仅走过69个春秋就以神秘色彩离开了，他的离去一直是个谜，也一直都有多种说法，总之不是自然死亡的可能性更大。他的作品，包括诗和小说，译文已经超过30种语言。

聂鲁达虽然离开这个世界已经超过57年，他的诗依然常常被人朗诵，散发着纯诗的清香味道。我相信，聂鲁达的诗必将永恒闪烁于世界诗坛。

2020.9.7下午16:29分 中国·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