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原创）走遍中国----新疆--南疆--阿瓦提--项目经理（中）
(2025-03-07 14:5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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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遍中国阿瓦提壁挂炉玻璃工《圣经》 |
翔能拿下阿瓦提这个项目的原因之一，是他私下里答应了甲方领导，可以把他们老生活区的部分集体供暖户，给改造成此刻盛行的独立壁挂炉供暖（可见当地集体供暖的效果）。而当过后，翔把这事告诉陈工时，陈工大惊！吼他道：这种活儿最是费时费工费力，相对根本就不挣钱，水暖工们躲都躲不及，你怎么就能给答应了呢，怎么不事先问一句呢？你不会又答应了人家还要给免费改吧？！
翔支支吾吾地说：壁挂炉他们当然是得掏钱的；但改造嘛……至少几个领导家你总得给免费一下吧。——然后，这一切的最终落地就都变成了项目经理的事。
包工头小沈只有一支队伍，而且其中多就都是老水暖工，所以人家一早干脆就没有接关于‘改造’的茬儿。可这边草台班子的各位无论再怎么联系，却就都联系不来第二支施工队了（前面说过，入冬后的新疆，水暖工们的活儿会多到忙不过来）。
后来有几个干其它活儿的，其中有人说是干过水暖，然后陈工就带人来看了一下现场。却是看过后人给来了一句：这里的条件太艰苦了，怕哥几个可能会呆不住……完了人就跟你再不谈了。所以一大圈转下来，最后就还是得找小沈他们，而且是必须得让他们答应下来。
有道是：柔软的舌头，可以折断坚骨！你有心跟人谈哪有谈不下来的……所以小沈终是答应了下来。一再地给提高了工价自不必说，也有客观因素给助攻了一把！因为正好这段时间，地方上为要更好的控能，全乡在改装电表，所以白天会分片停电。
而企业所在的这一块，本来就是要严格控能的重点区域。因此施工现场这边，就变成了每天只中午12：00到下午20：00给供电（新疆冬季的上班作息时间为：上午
10：00至14：00；以及下午 15：30至19：30）。于是这么一来，施工队晚上就没办法加班了。而这种包工的活儿工人们却是想加班的，因为他们想要尽早干完活儿、尽早拿钱、尽早走人，完了好再去干下一单。
因此，在没有影响正常工作的情况下、在工价还算满意的情况下，去把那些改造活儿干了，反就成了他们退而求其次的一种优解。
新、旧生活区之间有不到两公里的距离，远是不远，但工人们每天转场时，需要带电锤、打孔机等等一些很重的工具，那样往返就显得有些费劲了。一天中午往新区的施工现场去，快走到的时候，偶然看见路边有一辆运灰浆的小推车，却四下里不见人，就直接拖走了。想的是，大概率应该也是施工现场别的什么单位的，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用，他们来要就还给他们……于是之后再转场的时候，工人们就省力多了。
却是直到整个完工后要离场了，都不见有人来要那辆小推车。然后也正好离开时顺路，就让工人又给拖到路边扔那了。
旧区改造的活儿果然叫人不甚头疼！每户的情况就都有不同，因此每户就都得各种的在墙上钻孔，并给改管路等等，工程极其的繁琐；却又因为空间逼仄，没办法多人同时作业，因此就变成了一种极低效的耗工；而且也没办法几家铺开来一起干，因为主要的电机工具就只有一套。
如此，新、旧区的作业工时比例，就显得非常离谱了！差不多是新区干十户，旧区这边都还干不了一户……这是见识过就才知道了，老水暖工们不愿意接这种改造活儿的苦衷。
工人们一般是晚饭后，才转场到旧区那边去干活儿的，而且经常一干就会干到凌晨1、2：00（即北京时间的11、12：00）。不忍心让大家空着肚子回去，于是就每晚请大家去吃宵夜。乡上还行，有几家店晚上总会有人去喝酒，所以会开到很晚。去找了一家足够宽敞的店，然后就把人家菜单上的‘大盘’系列，如大盘鸡、大盘羊肚、大盘鹅、大盘鱼等等，反复的吃了几遍。
滴酒不沾的，因此就也从不劝酒……却正好那些天，在《箴言》里看到了这么一句：可以把浓酒给将亡的人喝，把清酒给苦心的人喝，好让他喝了，就忘记他的贫穷，不再记念他的苦楚。
——《箴言31：6-7》。于是，就也每晚都会给大家卖些酒水……
这期间还有这么个小插曲……旧区那边因为房型的缘故，有些人家没办法在墙上打烟囱孔，得打在窗玻璃上。而这种活儿是得专门的玻璃工来干的，小沈他们干不了。于是就去找陈工的那个新徒弟海波，让他帮忙给找个玻璃工。海波还行，第二天就把人给带来了……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维族人。但这人的普通话非常流利，所以瞭解情况后马上就谈好了工价，并讲好了第二天上午来开工。
但到第二天，人家却死活不来了，说给再加点钱都不来！——因为这天礼拜四，是乡上的巴扎日，他要到那个破帐篷du场里去打牌……于是原定的工作计划统统被打乱，而海波也更是目光涣散到几乎都没法聚焦了！当时气到真想冲过去给帐篷里甩两个燃烧瓶。（这个du真是害死人！）
之后只得赶紧再另想办法……却是乡上再就没有玻璃工了；之后更发现，县上也找不到玻璃工；最后只得跑到阿克苏去，就才找来了一个安徽人。人家来到后每天干十多个小时，只两天就完工，并就入账了近2000大元。
（后来有跟翔到更南疆的一些地方，就是汉族人口比例极低的一些地方，去讨要其它工程的尾款。那些地方没有什么原住的汉族人，有的就都只是去那边做生意的，所以他们偶尔想招工时，就很难能招到汉族人。
于是，当地街道就会给帮忙找来一些年轻的维族人。见面时（就算是面试吧），你提这样那样的工作要求，他（她）会统统都给你点头。及至了干不几天，尤其是赶上附近有巴扎，他（她）马上就会以八百个借口来让你给结这几天的工资，拿到钱后人立马就不见了……有些人的钱花完了就还会回来，有些则就直接去了别家。
因此你的那些什么规章制度就统统没用，这里的人根本就没有那个概念。乐呵一阵是一阵，就才是他们的王道。说是他们有了几张钱后，立马就会约了好朋友一起去吃喝玩乐；等几天后钱不多了，就几个人凑钱再继续的吃喝玩乐；直到最后彻底没钱了，就才又会去想办法挣……所以，他们中的很多家庭真的是没有什么存款的！）
乡上的道路两边有几家不大的饮食摊档，无论是不是巴扎日，他们都有摆出来，这是人家的营生嘛。前面几天天好的时候，常有到一家卖酿皮、黄面的档上去吃黄面；后来开始落雪花了，就转到另一边的头里去喝羊肉汤了。
那卖酿皮、黄面的档口里，总站着个成天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维族丫头子。她的普通话说的非常流利，问她多大了？她说：十一岁。问她：为什么不去上学？她说：奶奶说了，我们维族女人不应该读太多书，而且我也超讨厌我们班的某某某，所以就不读了……让她站好了给她拍张照，她倒是不扭捏，却也是完全不合作。
去丫头子家档口吃面，是因为她老爸就在旁边烤羊肉串。那整条街上就她家齐活儿，可以坐下后抬头一句‘黄面’、侧脸一句‘五个（串）肉’，就打发掉一顿午饭。
而去另一边头里的羊肉汤档口，则是因为它挨着一家馕坑。10元/碗的羊肉汤里有一大块煮的恰到好处的肉，还可以无限续汤（其实一次也没续过）；然后可以每次换着花样的到隔壁去拿，他们最新鲜出炉的馕。这感觉也真是妙极了！
那煮肉的档主已经很有些年纪了，但人却还利落。他的档每天会开到很晚、很晚，晚到那整条街上就只剩下了个他。每太阳落山后，他都会直接在地上点起一笼火，——用可能千多年前就已经枯干了的胡杨（这周围本就是沙漠，地上地下有的是胡杨）。火光有时会引人来陪他一会儿，有时则不会……那时的他就会自己坐在火堆旁，与那火堆，与那黑夜，促成一幅仿佛‘元初，只有……’的构图。
《圣经》：
（以下也是所罗门的箴言，是犹大王希西家的人所誊录的）：宁可有人说：请你上来！强如在你觐见的王子面前，叫你退下。
人自视过高，勉强前往觐见尊者，而被斥受辱；不如自己降卑，后被人认可了，请上尊位。人们大概率没有办法向上兼容，但自强至足够分量后，就会成为尊位的一个新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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