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走遍中国----新疆--喀什--阿帕霍加麻扎(香妃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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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到达喀什后,先又轻车熟路地去到那家‘老城’青旅。可惜不好运,暑期的旅游旺季已然强势来临,青旅人家已经爆满多日了。没办法,只得去住城西的‘色满宾馆’。
色满宾馆在喀什算是有年头了……这里的前生,最早是十九世纪末的1890年,沙皇俄国在喀什的一家领事馆;而后一战结束,又做过一阵儿前苏联早期的领事馆;再就到解放后,这里就一直用来做政府接待了,说是周总理和西哈努克也都曾在这里下榻过。因为这里是喀什最早的一家涉外宾馆,所以曾经在国外的《旅游指南》上,大多都有对它的推荐。
曾经的沙俄领事馆,其建筑主体自然也都是沙俄风格的了:庭院式的格局里分布着一色平房,为保暖,平房的墙身都很厚实;为防潮,屋内也都铺设了同样厚实的木地板;而且所有的窗户,也都是在别处少见的双层玻璃窗,而且足够的高、大。
但之后的许多年里,按照时代的需要,这里被进行了一系列的增建、改建……格局变了,但当初的一些元素却也被继承了下来,就比如宾馆内部极洁净的乳白墙上,总会有些淡蓝色的边框处理;而自大堂到走廊、再到房间里,无论天花、墙壁、还是各处的边边角角,也都尽可能的仿巴洛克式做了些装饰。总之就是都没给空着,很下工夫地给做到了满雕满刻满塑,显眼的地方还都给涂上了金漆;至于地上遍铺了纯毛地毯,则更是不用说的……

来住色满宾馆是青旅前台给推荐的。人家还给手绘了一张草图,说:不很远,走过去就行,住客里看对眼的那些个,应该就都是我这边介绍过去的。
东张西望地走了约二十分钟。去到对总台说:给我一个干净又安静的房间,最关键是要便宜。总台的小姑娘查过记录后说:正好有这么个房间,但那是一个套间的里间,卫生间在外间,公用;而且这个房间你也只能住今天一晚上,因为明天之后的两天,客房已经被全部预定了。
上楼进到房间,看那个外间才有意思……很大,却是多边形的;里面有三张床,却没有任何两张是能横、竖对齐的,谁也不顺着谁,感觉就好像是只要客人愿意,想睡哪就可以把床挪到哪去。而更神奇的是,突然卫生间的门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中年的日本女人。人家既没有感觉惊异,也没有直视看我,只给习惯性地欠了一下身……
趁天还大亮着,赶紧出来在附近转了转。可问了好几家大大小小的客栈,居然都说未来几天的客房已经被满额预订了。之后往回走,却是在色满宾馆的隔壁,就找到了一家有房的客栈。直接就给订下了。


2010年7月26日
礼拜一
晴
云和同伴们是下午到的……我接走了云,其他人则都跟司机去了,司机熟门熟路的,当然能把大家安顿好。之后晚上,他们又约在一起吃了个散伙饭,这也就算是有始有终了。
连续十数天的鞍马劳顿,对人的体质该是个不大不小的挑战。因为路上紧张,大家都提着一口气把精神吊着,一些问题可能才没有出现,但结束后如果完全无视,则肯定就会在某个环节上生出些麻烦。所以,先就让云进到了一级休养的状态,尽可能无脑活动的吃好喝好睡好心情好……
2010年7月27日
礼拜二
晴
睡到自然醒,下楼到马路对面的餐厅去吃早餐。云喜欢吃汤面片儿,我则让拿来一个小奶馕,就着喝他们加了丁香和豆蔻的茶。之后,带云去了东巴扎和对面的高台民居……直转到热的有些脑袋发昏了才打车回客栈午休。因为一上午总在各种的吃水果,所以把午饭就给省了。
下午,带云到艾提尕尔清真寺附近的老城去转悠……转到黄昏时候广场对面摆起了夜市,才去吃这天的第二顿正经饭。于是两个人就吃了一碗羊杂、一份黄面、四个羊蹄、两个烤包子和五个大串的红柳烤肉。
之后慢慢溜达着往回走,权当是在散步助消化。穿过吾斯塘博依路时,看到路口有个卖哈密瓜的瓜摊儿,就随手买了个瓜准备带回去晚上吃。可只刚走过一个十字路口,云就突然说:咱们现在就把瓜吃了吧,看你拎着也怪沉的……于是,就掏出刀当街开了瓜,之后两个人就蹲在路边把那整个瓜吃掉了。

之后很有一段时间,常就会和云聊起‘蹲在路边吃瓜’这一节……首先是这个行为,在任何一个其他地方,云应该都决不是那种敢蹲在路边吃东西的人。但‘蹲在路边吃瓜’这事,在南疆却显得太自然了……因为这里的瓜摊随处可见,瓜果之便宜也是令人匪夷所思,所以出街的人们渴了随手买个瓜吃几乎就成了顺理成章。说为什么不坐在瓜摊上吃?因为那里随时都坐着两三拨人……所以,真就到处都是蹲在路边树荫下吃瓜的人们了。而且,吃完的瓜皮也不用收拾,随手扔在地上就好。因为不一会儿就会有人牵着羊走过、或附近谁家的羊自己过来,就把瓜皮吃了。
每个地方都会有几样当地特有的水果,而这些水果在当地与在外地味道却完全两样。究其原因,当然是在当地吃到的是自然成熟的;而运往外地的,却是还没有完成生长期的……否则运输就会成问题。
好多年前,当第一次在广州看到有哈密瓜卖时,真是就被惊愕到了……首先是价格,当年在新疆,哈密瓜不过0.07元/公斤;而在广州却是3.50元/斤,价格差了整整100倍!再是尝过后,一时搞不懂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以为是聪明的广东人,搞出了一种有一点点哈密瓜味的新型水果。
之后当知道那根本就是新疆原产的哈密瓜时,更就为那3.50元/斤的价格耿耿于怀了……这个价格在当时的内地是非常非常离谱的,几乎是半个月的工资才能买一个瓜。而那哈密瓜的味道也实在是非常非常离谱的,真就是只比冬瓜多了那么一点点哈密瓜味。于是之后常就会提醒人:千万别去买那个,千万别去花那冤枉钱……正经的哈密瓜吃个两三牙儿,手指可能就会被瓜汁里的果糖黏住。所以真是遗憾,想吃哈密瓜看来真就只能劳驾到新疆去一趟了。





2010年7月28日
礼拜三
阵雨
今天和云去参观了‘阿帕霍加麻扎’——香妃墓。(麻扎,即‘墓地’)‘香妃墓’位于喀什东郊五公里处的浩罕村,和喀什周边的其他村落一样,浩罕村的里里外外也都遍植着可以防沙的白杨。随公路延伸的白杨挺拔而茁壮,生长在村口一带的好像还特别枝叶茂盛。也是在村口,居然看到有载人的毛驴车经过,而车上的铃铛声之欢快跟赶车人脸上的得意凑成一对儿,一下就更浓了南疆的调调。
下车的村口距离‘香妃墓’还有不很远的一段路,溜达着走去正好还能略一下村里的环境。云从来没有进过维吾尔族人家,好奇心使然,就总往路两旁村民家的院门里瞄。只好终于还是没忍住,看一户人家新漆过的院门虚掩着,就冒冒然推门走了进去。
看样子这种事主人家也是常碰到……人家善良,表示能理解,于是女主人落落大方地施礼后,示意云可以屋里、院里的随意参观。女主人手里有活儿,就继续去忙她的了。不久她家的大女儿就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操起流利的汉语开始给云解答疑问。不多一会儿,已然就告诉了我们,她家这一院房子大概占地有多少、这次翻新房子花了多少钱、家里此刻共有几口人、一家人的年收入几许,等等等等。怕再过一会儿大女儿会带云去看她家放钱的地方;也怕云在厅廊的炕上坐舒服就不想动了,只得赶紧提醒她走人。
这期间拍了好些照片,临走云跟大女儿要地址,说回头冲印了给她家寄来。大女儿给的地址却是乌鲁木齐‘新疆医学院’的,说她在那里读书,在那里收邮件还更方便。


维吾尔族人对墓地的认知和态度迥异于汉民族,他们觉得挨着先人们的墓地居住,就可以得到先人们的佑护。所以,墓地对他们来说等于就是一块福地,尤其是那些葬有‘霍加’的墓地(霍加,即‘伊斯兰教圣人的后裔’)。而‘阿帕霍加麻扎’(香妃墓),则正是新疆境内规模与影响都最大的‘霍加麻扎’。
‘阿帕霍加麻扎’是家族麻扎,不是单独某个人的。就‘麻扎’本身而言,其实跟‘香妃’实在没什么关系,——香妃死后葬于河北遵化清东陵的裕妃园寝,这是大家都知道。所谓‘死后以124人抬运棺木,历时三载运尸返乡’,那纯粹是大家闲的没事逗自己玩的。但就家族人事而言,香妃又实在是太过著名了,所以给她做个衣冠冢以示纪念,也足能理解。
香妃的本名叫:买木热 ·
艾孜姆,自幼体有异香,因此被称为‘伊帕尔罕’(即‘香姑娘’。如今好像有这个牌子的香品精油)。香妃是‘阿帕霍加’的重侄孙女,其家族地位极其高贵。
其实长久以来,自称‘霍加’的人在新疆牛毛一样多,真假难辨,所以大家早就不太把他们当回事了。但‘阿帕霍加’却是从来没有人质疑的,因为他曾一度夺得过叶尔羌王朝的世袭政权,成为了霍加政权时代的一位国王;而且他还是十七世纪,伊斯兰教依禅派在西域的宗教领
袖。因此,他的名望就远胜过了他那位,只尽‘霍加’本分、努力传教的父亲‘阿基 · 买和买提 ·
玉素甫霍加’。
——于是,原本那个被称做‘玉素甫霍加’的麻扎,之后就被改称为现如今的‘阿帕霍加麻扎’了。
然而,被儿子抢了风头的‘玉素甫霍加’、以及伟大的‘阿帕霍加’,怕是说死也没办法接受,——后世子孙里的一个‘伊帕尔罕’,什么也没做,居然就在逝去若干年后,被‘你是疯啊,我是傻’的大火了一把。而且声望还被广博至全中国,风头更是远超过了他们若干个数量级。使得现如今突然跟人说起‘阿帕霍加’已经没人知道,可一说起‘香妃’,个个就都眉飞色舞了。
‘阿帕霍加麻扎’,是由门楼,大、小礼拜堂,教经堂和主墓室等五部分组成的,一个典型的伊斯兰建筑群。主墓室是一座高大的长方形拱顶建筑,四角各砌有一座半嵌在墙内的圆筒形‘邦克楼’(就是阿訇召唤教徒们做礼拜的地方),它的整个外墙和层顶部分,统统用绿色琉璃砖、或黄色和蓝色瓷砖贴面。室内无梁无柱,顶部的圆拱直径达17米,可想堂内的高大宽阔。按照建筑传统,堂里建有平台,平台上排列着用白底兰花琉璃砖砌成的一座座坟包。香妃的衣冠冢即在其列。

《圣经》:
仆人办事聪明,必管辖贻羞之子,也必在众子中同分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