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走遍中国----贵州--遥念石门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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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遍中国伯格理石门坎《圣经》 |
(上“蜻蜓FM”搜《八年走遍中国》,可以听音频,就不用劳神看了……)
具体也说不上哪里不舒服,反正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身体感觉软软的,特别乏力、特别提不起精神,总想在床上趴着。于是,就趴着了……
——想来应该是累的!之前走“泸亚线”身体被透支的太厉害,按说没有三五个月都缓不过来,可我却又继续一路奔波至今……更糟糕的是,与此同时精神好像也正在涣散,甚至已经开始要产生审美疲劳了!明知此刻正处于佳境,可才只转过两天,还远没有玩到多么细致,好像就已经再提不起精神继续了……这个状态跟来之前想象中的“到凤凰后……”,实在是太不一样了。于是就自己找借口说,毕竟刚才去过了泸沽湖和亚丁、稻城,那些自然的壮美可能还留在心里,一时间没能淡去。
既然状态如此,已生去意,就得想想下面的事情了……此次游三峡、凤凰,纯属计划外的随性之举,所以随时可以结束。之后回成都或重庆去找份工作呆着,这是肯定的!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回?当然不能原路回,那样不亏死了!“不走回头路”,这虽然不属于原则,但就“价值”而言,也应该被充分考虑一下。于是,就摊开地图,看看怎么走才能比较有价值(好玩)?
结论很快就有了:之前从湖北来,“不走回头路”,从湖北回就不考虑了;从凤凰往西北,可以直接回重庆。可那一路上完全没有好玩的地方,只能白白花路费,这可就谈不上有价值了……所以,好象还真就只能是从贵州绕一下,显得比较合理。
那么,是顺便就把贵州省全境转一圈吗?——怎么可能!“计划”内,贵州省的重点是黔东南的凯里、荔波、茂兰一带,因为那里有一堆的侗寨、苗乡,和一堆少有人去打扰的自然风光。可想要把那一切玩尽兴,没一两个月时间根本就想都别想。可就我目前各方面的这个状态,哪还有力量去那么干?
——所以,权衡后决定:黔东南先搁着,回头条件允许了再说。这次先只去一下最最能代表贵州省的那个“点”——黄果树大瀑布。然后从那里折回头,经遵义、茅台、蜀南竹海和石海洞乡等等入川,之后再看是去重庆、还是去成都……
主意打定,准备第二天动身。这边才起来胡乱收拾了一下行李,之后,就又上床继续趴着了……
中午看电视,看到奥运圣火正在经过广州。就给债主云儿发消息,问她有没有去现场看圣火传递?她回信息说:研究所里很忙,手上的课题正在攻关,走不开……不过,所里已经有几个人代表大家偷偷溜去了……可刚才打电话回来说好像出了状况,因为现场人山人海,不但什么都没看到,还把钱包给弄丢了……
2008年5月8日
一早离开凤凰,乘班车往怀化去。班车在山路上绕了近两个小时,晕死后又晕得活了回来,怀化就到了。下车的怀化汽车站距离火车站不远,直接就去买好了下午15:00往贵州安顺去的车票。感谢 主!很轻易就买到了卧铺票。这样,路上那八个多小时就不用太辛苦了。
列车准点发车。卧铺车厢里几乎空着,1/3的旅客都没有,我这一组里更是只有我一个人。列车开出怀化后,只三个小时左右就进入了贵州省。此刻天阴着,车窗外没完没了地闪现着黔地的丘陵山区,景致全然青山绿水没错,却也明白地透着闭塞与落后。真正好像就应了传说中的贵州: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
闲着没事,打开地图册仔细地查看了一番贵州省的部分。可当看到黔西北的“毕节”时就顿住了……很久以前,看到过一篇关于英国传教士
· 伯格理的文章。之后又留心在网上搜了一下,获得的信息真正耐人寻味!——
在毕节市 · 威宁县西北部的偏远山区里,有个叫“石门坎”的地方。苗族的一个分支——大花苗人,就祖祖辈辈居住在那里。如今的“石门坎”也才不过是个乡,那一个多世纪前的她,该顶多就是个村寨了。然而谁能相信,就是那么个村寨,在上个世纪初,无论自世界各地哪里,只需在邮件上写明“中国 · 石门坎 (收)”,——邮件就一定能够顺利寄达。
而且,当时的“石门坎”,就已经有了西医医院,麻风病医院,邮局,织布厂,男女同校的苗、汉双语学校,足球场,男女生分泳的游泳池,等等等等的公共设施。
还有,自1910年起,“石门坎”每年一届的运动会更是声名远播。连当时的地区专员、县长等等,也都会到这个偏远的小村寨来“开洋荤”。1934年,驻扎在云南昭通的贵州省第三绥靖区司令杨森,听闻石门坎足球队的名声,就带着他的军人足球队来组织了一场比赛。结果以2:1败北。于是比赛结束后,司令就硬是带走了四名足球“壮丁”。解放后的1950年,石门坎足球队中又有八名主力同时入选了贵州省队,使“贵州——中国足球的摇篮”之名,不胫而走。
也是那个时期,石门坎还走出了一大批苗族的精英人才!其中包括苗族历史上的第一位医学博士 · 吴性纯,以及解放后任贵州省卫生厅第一任厅长的张超伦,等等。
而毋庸置疑的是,上述统统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这个叫“伯格理”的英国传教士的来到!
塞姆 · 伯格理(Samuel
Pollard,1864——1915),1864年生于英国,曾参加文职官员的考试,名列全英第16名,受到过国王陛下的奖励,并如愿成为了一名高等文官。然而,在22岁的时候他却放弃了这一切,之后以英国基督教
· 圣公会传教士的身份,来到了中国传教。先是在云南 ·
昭通,后到毕节 ·
石门坎。之后就在石门坎生活了二十余年,直至1915年,因护理患伤寒病的学生被传染,不幸辞世。享年仅51岁。
当初,伯格理牧师前往石门坎时,并没有带去大笔的捐助资金、或扶贫项目。他带去的,只是手中的一本《圣经》,和他对“ 神爱世人”这个信仰基础笃信不疑的忠诚。然而,就仅凭着这些,在之后短短的二十年间,他就为这个曾经连能数到三位数的人都没有几个的民族,扫除了文盲!并为他们创建了文字(老苗文)。
——同时,他还使他们尽可能的主动拒绝了种植和吸食鸦片、主动拒绝了酗酒和滥交,并推行建立起了一套适龄而婚的新秩序。
——为了更加方便与外界交往,他还带领大家用铁钎、铁锤凿开“石门”,开辟出了通往昭通、毕节等地的通道。使石门坎从此有了与外界互通的马帮,并由此活跃起了以往少有的对外交流。
——他更使这个与巫术祭鬼相伴了数千年的民族,从此坚定不移地离开了崇巫尚鬼的愚昧,虔诚地皈依了这个他们从前完全陌生、却又完全真实的
基督!并在他们的村寨里,建起了当时全中国最大的少数民族基督教教会。
从此,这个之前本已被土司领主“生杀任性”、压迫到近乎麻木的民族,自己尚处于社会最底层的最底层,却就以“ 神之选民”的自豪感和责任感,开始近乎狂热地投身于了“ 神之救赎福音”地传播!——为要使更多其他民族的弟兄姊妹们,也能得享这份被 神拯救的恩典!因而,他们就成为了当时西南地区各民族,基督教信仰的引领人。并因此,就活出了这个民族之前从未有过的那么自信、那么傲人的尊严!
那个时代的大花苗人,因为久居重山深处,几乎与外界隔绝,所以就常被认为是“晦盲否塞、蠢如鹿豕”的一群。而伯格理牧师,却以自己能够成为“苗族人中的一位苗族人”,而感到莫大的幸福。我们很难想象一个优雅的英国绅士,与那样浑身散发着臭味、连自己本国人都不屑一顾的人们,是怎样一起生活的?更难以想象,是怎样一派强大的信仰力量在支撑、并推动着他前行……但《圣经》中有这样记载道:
——那么,对于一个自知身负使命,要传播这信息的基督徒来说,有这些也就足够了。
时过境迁,一场革命,一场地震和之后一系列的运动,终使石门坎曾经的辉煌荡然无存。如今的石门坎,据说已经没什么基督徒了。曾经伯格理牧师那写着“人竟宿于石门, 神将赐以木铎”的墓碑,也早已被毁掉了。(现在看到的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后重修的)
有一份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石门坎地区的《调研报告》,里边有这么一些内容:每年六月后,80%的农户要靠救济才能维持生活;人们多住在人畜共居的土屋里;35%的农户家没有床;全乡平均十个人才有一床被子;全乡仅有9名高中生,文盲率达91.36%,失学儿童达88%……
据说,正是在那个时候,时任贵州省委书记的胡 锦 涛,曾在某次会议中,跟大家提及了柏格里牧师的故事……更在2005年9月,已是中 共 中 央 总 书 记的他,打电话给即将离任的贵州省委书记 钱 运 录,要他在走之前“一定去石门坎看一看,给那里的人民提供一些帮助”。
据说,钱书记去到石门坎后,还去柏格理牧师的墓地看了看。但随众下山后,他又一个人折回,在墓前久立,之后才又离去。——而后,他给石门坎留下了3000万的扶贫款。
《圣经》:
(所罗门的箴言):无智谋,民就败落;谋士多,人便安居。
无智谋,是责备那些不明智的沉默。有一种说法,败坏一个集体、一个国家的,通常不是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而是那些作壁上观、明哲保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