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06月22日
(2024-11-09 20:3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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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散文 |
一座河边城,一些魔幻事
早晨河边的雾霾弥漫,树林、道路、大桥都隐了身,就连站在岸边挠首弄姿了四年多也没装扮好的大厦,它十八层的身高,一身妍丽黄花都沉没在乳白色的虚幻中,潍河像古老的巨型动物一样,晃晃悠悠地向东北边的渤海走着,不时将脸上的水撩起来,这水没什么声音,哑哑地,顺着河面流淌,你想看到河水的蓝眼睛,实在抱歉,一片朦胧,别说河水的亮眼睛看不见,七八米之外你啥也看不清,影影绰绰,白茫茫一片。
雾霾里,一群车子睁大眼在漫漫的挤挤挨挨地晃,车灯在白日里徒劳地亮着,有什么用呢?白色的雾霾和黑色的暗都是一样的,反正你都看不清,跟着感觉走吧,一种无望和烦闷窝在心里。一连串的车子像偷油吃的老鼠咬着尾巴走,不能停。走,走,走,车子杂七杂八的喇叭喊来喊去,急死也没用,走不了也停不下,任何车子全都磨练成好脾气。
一片混沌之中,平时那些概念化的美景,亮丽的色彩,全都藏匿了迁徙了,人逐渐丧失空间感现实感。雾霾虚虚幻幻,一切都变得把握不住,而且是十分残酷地溜进幽暗里。
空气涩涩的,像是掺了尘沙,肺一点都不喜欢,不时呛声,咳嗽几声表达抗议。空气这个叫雾霾的孩子,中毒多日了,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别看他的脸白白净净,其实内心变黑了,黑咕隆咚的吓死人。雾霾这孩子,被无形的绳索勒住了脖子,除了风和雨能救它喘口气,人是救不了的它的,只会让它身上的毒素越来越多,包括这些人开的小汽车,工厂里的大烟囱,都是落井下石的刽子手。这名叫雾霾的孩子真可怜,潍河这个古老的动物也疼惜它,伤感地叹口气,慢腾腾抬起手挠挠痒,笨拙地拐个弯,还是向前走,一句话也没说。
以前,天上乌云翻滚,就把能人吓得半死,上了年纪的男男女女不停地烧香磕头,嘴里念念有词,有时祈祷快点下雨,有时祈祷千万别下雨。现在,人长了大本事,拖来大炮对准了天空,轰隆隆几声响,乌云立刻缴械投降,吓得魂飞魄散,乌云哭得快极啦,那泪哗啦啦落下来。真怪,人咋就对雾霾没了招数,再开炮轰啊,要不,弄个网把雾霾网起来。也许,人还欠缺点才华,能找个风婆婆的大口袋把雾霾这倒霉孩子装起来,给它治治病多好。也许,这是许多人自作自受,自作孽,怨不得什么。
车子里,我感到自己丧失了思索的能力,许多事理不出头绪来,喘气都费力了,啥事能理顺清爽办得好呢?我决定和灵魂一起,先钻进潍河里静一下。封闭了五官的功能,一头扎下去沉在水中,前后左右都是水。洗肺、洗心、洗脑子,这水真好。河水透着亮,闪着光,闪出一个光光亮的通道。沿着这通道,我走进魔幻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