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甑皮岩的野性部落

                  ---- 桂林笔记之十

李  锦

http://p4.images22.51img1.com/6000/lijin1952/428c26fdfd27cc36b9042c4a748c4383.jpg桂林笔记之十" TITLE="走过甑皮岩的野性部落---- 桂林笔记之十" />

桂林阳朔县境内，一万年前生活着原始人类甑皮岩人。导游说，现在这里住着一个原始部落，是从云南阿佤山来的阿佤人。他们在冬天都是光着上身。小心，别给人抓去当压寨夫人了。其实甑皮岩人是母系社会，是女王当家，被抓去，只能是压寨丈夫。这么一说，有几个小伙子连声叫唤，我愿意，我愿意。   

 春节这天到了阳朔，正是大雨。住下后，我们就被导游带着在一座座山里转。山是那么的直，就像一座座楼房直立上去；云是那么的低，就像是从屋后的烟囱冒出来似的。我们被领着走来走去，终于进了山门，那里是一个牛角形状的门，中间是木头的太阳图腾。进了寨门，两个佤人在每人脸上划上两道红印，我猛然想到佤族在1958年前有个部落，是用人头来祭天地的，被称为“猎头部落”。这血色，使人感出一种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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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大门，山坡上是一棵一棵的木柱，我们仿佛进入图腾崇拜的年代，见证万年前桂林甑皮岩人的生活，感觉土人带给我们神秘和玄奇。

进了甑皮岩洞穴遗址陈列馆内，陈列着1973 年及2001年两次的科学发掘出土的文化遗物。大量的石器、陶器（片）、骨器、石丰 骨、角器等生产生活用具及人骨和动物骨骼。甑皮岩遗址是目前中国出土文物最丰富的新石器时代洞穴遗址。其中，素面夹砂原始陶器和屈肢蹲葬的发现最令中外史前考古界瞩目。陶制品，虽然没有很完整的器物，但从挖掘出土的碎片中可以看出，当时已制作了夹砂粗陶罐、细陶罐、陶豆，表面还绘有绳纹、席纹、篮纹等纹饰，反映了当时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和古人的审美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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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的路狭窄崎岖，但并不陡峭。首先我们来到一片较为开阔的地面上，这里立有数十根雕刻着人体形象的图腾木雕，男女老少都是赤身裸体，某些部位被夸张。处在母系氏族时期，女性的地位是崇高的，原始人崇拜生殖，崇拜女性，因此才有这样的图腾木雕。它们代表着一万年前甑皮岩人的意识与文化。

这时我看到小路右侧的一个略呈凹型的山沟里，奇特又有规律地摆放着许多石头、木桩、牛角、骨器、弯弓、图腾木雕、以及一堆灰烬。我们到这里寻找先民的足印，观先祖之体肤、看先祖之生活、发思古之幽情、忘尘世之烦忧、息内心之功利。而眼前一涌而上的人，喧嚣浮躁的场面，已没有了面对历史时的敬畏之心。

甑皮岩属于新石器时代，距今已有近万年的历史。就在这个不起眼的洞里，桂林的远古文明得到了孕育，它确是一个天然的住宅，离地表高，不易遭受洪水、猛兽的袭击。洞内左后侧有一个常年不干的水洞，这是当年维系甑皮岩古老居民的生命之源。距今1万―6000年前，古人甑皮岩人走出石灰岩洞与大山河谷，向平原和滨海地区发展，开始定居生活，出现了原始的农业、畜牧业和制陶业。距今约6000―3000年前，广西跨入以男子为中心的父系氏族时期。距今3000年左右，广西开始进入文明社会广西 桂林甑皮岩遗址。距今12000—7000年，当时的人男子平均身高为1.65米，女子为1.56米。他们有卵圆的头、低矮的鼻骨、铲形的门齿，与现代的壮族人、东南亚人极其相似，也让人想起中亚的秃头人和两河流域的苏美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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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展示区，看到许多“棚架”、“茅棚”、“窝棚”等简单的生活住所。甑皮岩人生活极端艰苦，他们以狩猎、采集为主，住的是树木、茅草搭的屋子，穿的是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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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印象比较深的是途经女王的住所时看到的情景：沿山坡修筑了几个台阶，几间木屋，最高处的木屋稍大些，一个40多岁的女子穿着兽皮，手上摇着一把葵扇坐在大竹椅上。导游告诉我们这就是女王，甑皮岩人母系氏族部落的最高统治者。带着对女王的探究之心我留意观察久久，遗憾的是时空跨越了万年之久,女王的风采与权威已经不再。女王表情淡漠，眼神忧郁，双眼空洞地面对绵延不绝的游人，懒洋洋的打声招呼后说了一声“依么么”。是什么原因使女王心事重重，憔悴如斯？是走出大山看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吗？或是怀念故乡？是臣民叛逆，抑或是情感困扰？我不得而知。当我拿起相机时，她摆手不让拍。

我们戴着树枝扎的头盖，被集中在一个露天的演出场所，佤人男女舞蹈，还有喷火，脚底从烧红的铁中踩过，脚上嗤嗤的冒烟。那铁屑沾在脚上，佤人连连的踩着，我不相信他的脚板比铁还硬。这些演出，显得原始而野蛮，便人看了，心里不怎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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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出这段史前探访的路途时，不知怎么的，我的心很难停泊在一万年前这个历史长河中的码头边，更不要说仔细地琢磨什么了。

导游再声称这些人不是演员，是最原始的阿佤人，他们就是这样生活，晚上就住在山洞里与窝棚里，我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天寒地冻，这些人能受得了吗？桂林是亚热带了，可现在正是最寒冷的时候，我们这些人都穿着面包服，而他们不少人却光着身子。如果光着身子是为我们表演，实有点残忍。如果他们是真的不愿意住进草房，我们则祈祷他们早点适应棉被、面包服与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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