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承诺，连接现实与回忆的那根红线……

————题记

 

【这个感觉……好熟悉……】,迷迷糊糊微微睁开眼，却看见那如在朦胧中久违的熟悉感觉，脑袋痛的要命，【工藤……怎么可能……】,恍惚中又闭上了眼睛，【一定是梦……】

两男一女走在街上，一个少年背着昏迷的少女，另一个则一声不响地走在旁边，气氛似乎有一点点僵，谁也没有说话，一路沉默。也许是各有心事，两个少年谁也没有发现，这一切，全被旁边的第三人看在眼里。

 

哀家中

安静的房间，安静的电脑，以及同样安静的躺在床上依然昏迷未醒的这间房间的主人。

“呐，我说，”正蹲着身的龙马站起身来，虽说着话，眼睛却仍看着熟睡的少女，“你为什么会跟来。”

对方却并没有说话，刚才在客厅中，他已经看见了沙发旁放着的两张照片。

抬眼看看这陌生的房间，即使改变了住处，却仍是亦如地下室般清冷，没有丝毫她这个年龄的少女本该有的如兰的房间一般温暖的颜色，客厅中的那台电脑和满满一书架的书占据了很大部分这本就不大的空间。

一瞬间，竟想起当初她的话，【我拒绝……通过改变名字和住址变为另一个人的话，或许真的可以安全些……但那样会变得不断地重复同一件事……担惊受怕地生活，如果自己的藏身之处被发现的话，又要再度的变为另一个人……永远地循环下去……】

轻轻叹口气，看向那张熟睡中的脸，无奈地轻叹口气，【不是说过吗……不会逃避……，灰原……为什么当初没有逃避，却在一切完结之后，选择离开……】

轻轻迈开脚步，走进客厅，却在打开冰箱的一瞬间，瞳孔顿时放大，满满一冰箱，几乎都是用咖啡充斥着。拿起一罐咖啡，打开，苦涩的味道使得新一皱了皱眉，走到卧室的门边，单手装进裤兜，依靠着雪白的墙壁。

那一日的回忆，再次浮现在脑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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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屋顶上

“你以为你这点小把戏能骗得了我吗？”琴酒的声音仍然是那样不带任何感情，“那么，现在就送你去见你亲爱的姐姐吧，让你们姐妹重逢，你应该好好感谢我吧，SHERRY……！”

枪口对准了倒在地上灰原的头部。

轻轻闭上了冰蓝色的眼睛，表情宁静又安详，没有丝毫的畏惧，已没有一点点的害怕，仿佛早已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如同面对的不是死亡，【姐姐……终于……要见到你了呢……】

琴酒的食指渐渐收紧，男孩却无能为力，右手的拳头又握的紧了紧，【难道，真的来不及了吗……】

“砰！”一声枪响响彻屋顶。

接着，是死寂般的沉默。

【灰原……】,不愿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幕，男孩绝望地闭上眼睛，刘海遮住了双眼。

【可恶……】，柯南右手的拳头用力砸向地面，上牙紧紧咬住下嘴唇。

【你不是告诉过我，不要逃避自己的命运吗？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不久前的承诺，变得一文不值。

清楚地感受到有一丝热热的液体从脸颊滑落，【对不起……灰原……】

“可恶……”一个不甘心的低沉的男声却使得柯南睁开了眼睛。

柯南的眼睛顿时睁大，眼前的一切，似乎不是是在现实。

“赤井……又是你……”，琴酒用手捂住刚才还拿着枪的手，眼睛看向天台的入口处，表情有丝丝的痛苦。

似乎明白了什么，带着一丝释然的表情，柯南顺着琴酒的眼光转头看去，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终于，赶上了……】。

“GIN……”秀一将枪搭在肩膀上，锐利的眼神直逼金发黑衣男子，“我们之间的账，好像还没算完吧。”

“哼，”琴酒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确实还没有完……”

“GIN,现在你已经成为瓮中之鳖，”柯南仰头看向天，FBI的直升机已经盘旋在大楼的上空。

“追踪了我们这么久，”琴酒的嘴角闪过一丝嘲讽，“还不明白组织的作风吗？”

“对于组织来说，”在组织待了那么久，赤井早已熟悉它的作风，“也无非就是……”

“对，玉石俱焚。”未等赤井的话说完，琴酒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上面红色的按钮在黑暗下显得格外明显，冷冷的眼神眼睛盯住了面前的哀。

赤井握着枪的手紧了紧，却被琴酒下一秒的眼神紧盯住。

看到这个情形的，柯南突然反应过来，“灰原！！”

可是为时已晚，琴酒的另一只手已经抓过丝毫没有一丝想逃脱意识的哀，“有SHEERY在黄泉路上给我陪葬，似乎也不枉走这一趟。”

垂下的刘海遮住了哀的双眼，看不清她的真实表情，仿佛，对于这一切，她已经毫无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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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上的梯子已经甩了下来。

“工藤！快上来！”直升机上的服部探出身子，冲柯南大喊。

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男孩和倒在地上仍昏迷不醒的少女，波澜不惊的话语从赤井嘴里说出，“你先带毛利上去。”

“不。”固执的眼神紧盯住面前的男人，表情坚定而又决绝。

复杂的表情掠过赤井轮廓分明的脸，没有言语。

“工藤，快离开。”平静的话语女孩那双紧闭了很久的嘴里传出，却仍没有抬起头。

“哼，”琴酒的脸上出现一抹讥讽的笑容，“侦探，为了这个叛徒，宁愿放弃自己的青梅竹马吗……”,微微低下头，将哀向上拉了拉，把嘴靠近哀的耳边，“SHERRY,看来还不止一个人愿意给你陪葬……”，话语不带一丝感情，“我……还真是羡慕你呢……”

金发男子嘴里传出的热气刺激着少女的神经，沉默数秒之后，轻轻地说出一句只有他和她才能明白的话语，“还记得我说过吗，工藤君……像花那样的娇弱而不坚强……即使能够保持着外表躲避风雨，却依然恋着阳光。而且也会枯萎……暴风雨来临时根无论多么华丽的外表都无法遮挡……”【工藤，天使……还在等你……】

柯南一怔，回头看向躺在地上的兰。【是啊，还有人需要着自己……】

“快上来！你还在干什么啊，工藤！”平次再次的催促显得更加急促。

抬头看了一眼服部，转过头，望向灰原，眼神仍带着丝丝的犹豫。

“快走吧，这里有我就行了。”赤井终于开了口。

柯南看向赤井，一种奇怪的的眼神。

面前戴着毛线帽的男子向前走了一步，挡住了柯南看向琴酒的视线，“放心吧……即使是我死，也会让她活着的。”

听完这话，似乎不再犹豫，男孩如同战斗中合作许久的搭档的默契，冲他的背影点点头，转身扶起躺在地上的兰，上了梯子。

“还是青梅竹马重要…..”,琴酒斜眼看向仍低着头的哀，“悲哀吗……SHERRY……”

心里有丝丝的刺痛，【其实，知道早注定会有这样一天，所以提前就把解药给你了……工藤，难道，连这……你也没发现吗……】,一抹不易觉察的苦涩的笑浮过哀的嘴角，【终于，把你还给天使了……工藤……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该终结了……】

“喂，”赤井将毛线帽从头上取下，“你在看哪里？”

冷冷的笑容从琴酒的嘴角滑过，“怎么，想为你那个女朋友报仇吗？……”,那只抓着哀的手又紧了紧，“可惜啊……当时没有让她们两姐妹同时归西……”

皱了皱眉，赤井却并没有着急，仿佛把一切都看穿，同样的一抹笑覆上脸颊，充满讥讽。黑暗中，那张脸显得更加俊美，“难道堂堂的GIN也会有拿着引爆器威胁别人的时候？”

“哼，事到如今你还想谈什么条件？！”似乎被面前的FBI说中，琴酒的脸色变了变，“你以为我会像那些傻瓜一样怕死吗？！……简直是笑话！”

“我可没说你怕死，”赤井将枪放下，“而是说，像在爆炸这样的死法，作为GIN……应该不会愿意吧”

“哼，果然不愧为赤井秀一，”似乎说中了琴酒的心事，“那你说要怎么办？”

“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而已。”平静的语气，似乎自己面对的不是死亡，只是一个普通的商务谈判而已。

“交易？”一抹嘲讽的笑扯过嘴角，“事到如今，连自己的性命都不保，还想谈交易？……”斜过眼看向旁边沉默不语的哀，“这个叛徒犯得着堂堂赤井秀一这么费心吗……”话未说完，就看见一把手枪滑倒自己的脚边。

“你不是早就想我和比枪法吗？”低沉的男声传入金发男子的耳中，“怎么样，如果我赢了，你就放了宫野志保。”

“你似乎太过自信了吧……”金发遮掩下的那双锐利的眼睛看向地上的手枪，”如果我赢了呢？”

“那就随你怎么办。”赤井依然是波澜不惊的语气。

“你以为我是小孩吗……?”琴酒看向赤井，“这对于我似乎没什么好处吧。”

面前的男子却不说话，犀利的眼神如同要把人看穿。

飞机上的柯南看向屋顶，表情却凝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心。

屋顶上，久久的僵持。

……安静

一阵风吹过，扬起黑衣男子金发，遮住了男子的脸颊，也掩饰掉了表情一瞬间细微的变化。

“哼，”琴酒放开了抓住哀的手，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少女的身体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少女艰难地用手支撑着地，护住自己受伤的手臂，红色的血液顺着指缝之间流出，格外地显眼。

哀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护住手臂的手又紧了紧。

金发男子却仍没有放掉手中的定时器，低下头，拾起地上的手枪，娴熟地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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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上

几双同时注视着屋顶的眼睛。气氛极度紧张。

“这个局面，真是……”，服部边说边转过头看向同样目不转睛的柯南，对方却一脸的严肃，“喂喂，工藤，你不用这么担心的。”服部斜着眼，一脸安慰的样子。

……回应他的却是长久的沉默，紧锁的眉头清楚表明了对方的心情。

顺着柯南严肃的眼神，服部惊讶地发现他所注视的并不是站在那里的两名男子，而是坐在那里低着头的少女，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见茶褐色的头发，却不清楚女子的表情。

“工藤…..难道你……”,服部的语气带着猜想，“放心吧……那个女孩不会有事的,毕竟赤井……”

话未说完，却被打断，“我不是担心这个……”。对于赤井，他并不担心太多，“银色子弹”之间的信任，或许旁人无法体会。

不再说话，服部把眼神从柯南侧脸移开，再次看向屋顶。

黑色的眸子紧紧盯住黑衣男子身边的少女，此时的沉默更令人的心也不禁提了起来，刚才她的神情和语气，恰恰是最令人担心，【不会的……】,柯南暗暗安慰自己，却连自己都不是那么自信。

……仿佛连上帝都在等待这一刻。

“砰！”两声同时响起的枪响终于使得男孩的注意力从女孩身上转移开来。

“赤井！！”接着响起的是柯南身后茱蒂老师担忧的声音，从空旷的天空中传出，显得格外的刺耳。

转头看向赤井，左手臂微微浸红的衣服格外显眼，却未感觉到有一丝的慌张。那双“银色子弹”所特有的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对面的黑衣男子。

红色的血顺着那只拿手枪的手流下，一直滴到地上，随着东西落地的声音，金发男子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手。

“已经结束了……”抬眼看时，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你已经输了……GIN……”赤井的声音不带一丝多余的感情。

琴酒低下自己的头，将视线下移。真是讽刺，此时的场景如此之熟悉，不知已经经历过多少次。只是，这次的自己，却从那个拿着枪的人变为了被枪所指向的对象。

一阵风吹过，扬起黑衣男子额前的金发，遮住了他的双眼，却可以看见那张没有丝毫感情的嘴角扬起一抹笑。

“你笑什么？”赤井的话语冷冰冰的。

“哼，”琴酒的生命里没有“输”这个字，就是现在被这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你以为这栋大楼只有我会安炸弹吗……你和SHERRY，都得陪着我一起下地狱……”

秀一的眼睛微微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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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上

“你说什么？”安静的气氛突然被指挥官的声音打破，“里面还有炸弹？！”

什么？！众人转头看向指挥官。

柯南抓着直升机边缘的手紧了紧。

“你不是说已经全部拆除了吗？！”服部的声音异常激动。

放下耳机，指挥官转过头，严肃的声音在飞机中显得格外刺耳，“刚才接到消息，黑暗组织的几个头领逃走的时候，其实安装了四个炸弹，由于我们的情报失误，我们的拆弹专家在刚才只拆除了三个，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恐怕……”没有再说下去，但在场的每一位都已经能够理解。

“轰！”随着这一声打破宁静的爆炸声，亮光照亮了黑暗。

“赤井！！！”

“灰原！！！”

声音穿破黑暗，只为心中记挂的人。

硝烟渐渐散开，屋顶上的身影渐渐清晰，似乎这颗炸弹的威力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大。

硝烟散尽，屋顶的情形尽收眼底。屋顶边缘，黑色衬托下的金色特别显眼。

“任何优美的音乐都需要前奏的，不是吗……赤井秀一……”，琴酒嘴角扬起那一抹诡笑此时更显无情，手中拿着引爆器上的红色按钮有一种血的颜色，“接下来，就是高潮了，喜欢我送给你和sherry的礼物吗……让你们去见宫野明美……”

赤井站在屋顶，一缕刘海被风吹过，掠过双眼。

……

“就算我不按下，十分钟后，这个炸弹也会自动爆炸。”朦胧的烟气中，琴酒的表情有点扭曲，又有点狰狞。

无数双眼睛，同时关注着一个地方，却无能为力。

眼看这一切都将随着这一指的按下，灰飞烟灭。

黑暗中，空气显得有一些凝固，连呼吸声都可以感觉得清清楚楚。

……屏住呼吸，似乎是在等待死亡。

一抹熟悉的茶色，掠过眼睛，在那瘦削的身躯突如其来的撞击下，那危险的黑色从那双大手中脱落，放大的瞳孔显示出了金发男子的不可思议。

【SHERRY……】

下一秒，那抹茶色同金色一起，消失于屋顶。

没有支持的身体，从空中落下，金发男子闭上双眼，【SHERRY……真想不到……】

“宫野！！”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静，赤井如一只惊醒的雄狮，亦同时惊醒在场的每一位。

“灰原！！”男孩的声音响彻夜空。

瘦弱的身躯，如同一只折翅的小鸟，从空中落下，那抹熟悉的茶褐色在夜空中，渐渐离远。

柯南的手又握的紧了紧，曾经的话忽然掠过耳际。

【我会保护你的……】，这句曾经的承诺，似乎也随着那抹渐渐模糊的茶褐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