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 蟹 记
今晚驱车30余公里到海涂捕蟹。所捕之蟹称白玉蟹,小的如铜钿,大的如铜板,长在滩涂。白玉蟹在冬天只需盐一下,加上黄酒一醉,其味鲜美,市场有售。不过现时捕来,能否鲜吃,未曾尝试。
记得30多年前我到海涂捕过此蟹。那时年少,不识毛大蟹与白玉蟹之别。两种蟹,从外形上看,难分伯仲;处别在于毛大蟹脚上有毛,而白玉蟹却无。毛大蟹不能吃,吃了立即拉肚子。我曾将捕获的毛大蟹晒干,结果给猪吃了同样拉肚。那时茫茫海涂,人烟稀少,土地贫瘠,盐碱地上种下的稻只一筷长,但蟹特多。割稻至尽头,田埂上的毛大蟹如乌云压城,又似千军万马,呼啸而至,其势蔚为壮观。当然了,我是凯旋归来,只是空高兴一场,中看不中用,因为无法食用。今日无意中听朋友说海涂也有白玉蟹,觉得新奇,便与友人同往捕蟹,重新回味一下30年前捕蟹的滋味。
昔日的海涂如今已成了滨海新城。入夜的滨海新城灯火通明,一派兴旺繁荣的景象。搜遍记忆的角落,全然找不到往日那怕一丁点模糊的印象。前进闸在哪里,老堤坝在何处?只有宽广的马路,明亮的路灯和商店、宾馆、厂房。三十年弹指一挥间,看到滨海的夜景,令人感叹的是人世间的沧海桑田。
月亮高挂天空,今晚天上有层淡淡的云,朦胧中却别有一番诗情画意。月色下堤坝外,隐隐约约分不清坝下的滩涂与江面的界限,下车用手电一照,全是杂草与芦苇。第一次下车找不到去滩涂的路,乱闹到一块西瓜地,结果招来看瓜人的猛喝,误以为偷瓜。当弄清楚原委后,看瓜人说往前开一公里就到了。果然,再往前开,如同我辈者,成群结队。他们是全副武装,手电、水桶、手套,看来是老江湖了;其中有两个妇女,居然怀抱小孩也来,足见捕蟹之乐是何其妙哉。
行到坝下,在杂草丛中,芦苇杆下,有一条小路直通江边。前行约30米到江边,大约涨潮了,江水至岸边,不见滩涂。在狭窄的岸边,我们像搜捕敌特般寻找猎物。这次有经验了,毛大蟹的不要,白玉蟹的一只也不放过。灯光所指蟹行满岸,虽不及30年前壮观,倒也引人入胜,不消一个钟头便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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