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万应该是没有要把大万灌醉得意思，可是他点了三瓶啤酒。上海的夜几深可还是霓虹闪烁，自行车车轨泛着光。大万并不喜欢在街边吃东西，更何况吴江路满是烧烤的烟味和小龙虾的味道，夏天因此变得更加腥热。小万一个劲的往大万盘子里夹东西，还一个劲的要碰杯，没多久大万的脸就通红，小万喝的兴起，两瓶下肚后把本来打烊就浸了一身汗的t-shirt也脱了，三瓶下肚后的小万全身泛着红光混着汗味。“走，到我家打电动去”小万腾的一声坐了起来，往自行车走去。大万停了几秒。

小万骑自行车带大万，大万跳着坐在后面，“抓好咯，我骑的很快的噢”小万直起身用手撑着手把，飞快的骑着，“慢一点，慢一点，太危险了”“就要这样，这样 才刺激，怕就抓紧点！！” 大万抓着小万的腰，灯光在地面划出了一条条线。

小万的家离的不远，旧式的石库门在晚上看十分有味道，从街口的小店转进来的时候在门口摇蒲扇的老人看了他们俩几下。小万把车一抬靠在了院子的墙上，车没锁，就往旁边一扔，小万取出钥匙，把食指做“嘘声“状，示意要安静，父母已经睡着了。这是带有阁楼的单间，拾台阶而上是个搭出来的床铺，腰直不起来只能躺着。小万在前带路，随手就把电视打开，大万喝的有点醉打不起精神，往末端的樟木箱上一靠就坐下了，他靠在箱子上，脚下是席子和毯子，小万把游艺机线布好招呼道“来，打电动”，大万在那直摇头，“不了，好困噢！”“好吧。你先睡吧”，大万还是尽力看了电视半天，可眼皮上下实在打架的很，他倒在席子上没多久就睡了。再有知觉的时候是，毯子被动了一下，他被摇醒了，“你都没洗澡！”小万说道，顺道他也躺了下来，拽着毯子，“不要，很困了”大万一边答，一边把头转一边，阁楼很小，两个人睡只有转身的距离，小万啪的一声就把脚搭在大万的大腿上，大万一声没吭，用脚把他腿踢在一边，没想到啪的一声，大万转头一看，小万在哇，哇的叫，“撞到箱子上 了！你赔，疼死了，废了！“ 大万低头用手摸到小万的脚替他揉着。小万用一只手指抬大万的下颚戏虐的说道“这小妞还满会疼人的嘛”，大万听着啪的一声把小万的手打到一边，调头装睡过去，好半天没动静了，才又转过来，小万好像熟睡了已经。柔软的头发在月光下像是水里的贝壳闪着光，白的皮肤像是女孩的脸撒着粉底，嘴唇很薄，虽然他们认识也有阵子了，可是大万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过小万。小万象是睡熟了，鼻子随着呼气吸气一张一合，嘴唇有时上下舔着，睫毛一动不动在那搭着，大万看着发呆，一动不动，怕是把小万弄醒，如果突然醒了，看见他在看他会很是尴尬，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万把手搭在了大万肩上，大万有些被吓到，想把手腾开却不敢动，想转身又怕动静太大，月光遮住了小万脸的一半，现在只看得清嘴唇和下颚，嘴唇微微张合，还有喉结也一起动着，小万动了下脚，用手够了下毯子，顺便也把一部分搭在了大万的身上，手放下的时候还是搭在了大万的肩上，而且更紧了，几乎是要把他抱住，大万开始有些放松，离得这么近，他几乎能感受小万的体温，他把自己的脸放在枕头上，慢慢得向小万脸的部分靠近，再靠近，鼻尖几乎快要贴到，大万突然没了睡意，把自己的呼吸也调整，小万呼出，他就呼近，一种热力在蔓延，他的头渐渐有些眩晕，他把自己的下颚渐渐抬起，闭上眼，把嘴慢慢噘起，夜晚是那么安静，在当下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他觉得自己想吻下去，吻那个离自己一厘米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