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日上午要由晋赴京，前一日便早早睡下，想要睡个好觉，以便22 日可以精神焕发地上班、工作。谁知到半夜3时左右，突然听到弟弟在楼下唤我：“哥哥，快起，有地震了。”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屋子里没有任何异常，但仍迅速地、简单地穿好衣物，跑下楼去。

    母亲、姥姥和父亲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屋子里，也并没有要走出屋子的意思。母亲说：身在草坊乡（长子县西边一乡镇）的小舅打来电话，说2点到7点，长治要发生破坏力巨大的地震；同样的消息，被身要长子县城的表姐和身在长治市区的姨姥姥从电话里通知了一遍。

    我走出家门，未曾想的是，马路上已是人头攒头，不时驰过的汽车灯一路照去，竟然站得密不透风，看来是整个镇子的人，全跑到了马路上。狗叫声不绝于耳，孩子的哭闹声此起彼伏，大人们的说话声嗡嗡一片，邻居大爷看见我出来，便照着问我，“是文听（我父亲名）吗？是小啸吗？”两次都没问对，我对他说，错了，我是大啸。

    回屋时，时针指向了三点十五，据邻居们讲，他们早在一点多，就跑到了马路上。我打开山西卫视、黄河电视台、长治电视台，把跟山西、长治有关的电视台转了个遍，一半没有信号了，一半在演着电视剧或其他节目，没有任何关于地震的消息。

    我拿出手机，拔通了110，询问这次地震的消息，接线员说：“他们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她还好心地提醒我说，看到不对了，就赶紧从家里往外跑。我苦笑，打114，是同样的回答。

    凌晨三点半，临近村庄的所有村喇叭派上了用场，广播内容都是关于这次地震的，有的说凌晨二点到七点，会有破坏性地震，让人们都屋外空旷处；有的广播，从凌晨二点到傍晚，都要小心。总之，地震可能是一定要来了。人们冒着寒风，挤在马路上，广场上。

    凌晨六点的时候，黄河电视台没有信号的屏幕上打出了一行字，上边写着：此次地震是谣言，上边落款是长子县县委、县政府和地震局。

    这是上午八点前唯一的反映，长治市的人们依旧惶惶不安，后来我知道，是整个山西省的人惶惶不安。九点后，山西省的每一个市民都收到了短信，知道了这次地震是谣言。谣言起于省里的地震演练。再后来，人们从晨报、日报，从电视新闻上，从网络上，知道了这是谣言。

    但从凌晨一点到凌晨六点，难道没有一个领导或官员被地震的谣言惊醒，如果醒了，为何不反映处理？六点后处理了，为何不立即采用通发给市民、农民短信，以辟谣，稳定民心。有朋友对我说：山西省下边是空的，真不敢有地震，有地震，那就真正完了。我同样担忧。

    从“被地震”到“等地震”，真正考验地方政府应急反映的时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