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父亲的哭声
(2009-01-02 21:2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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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情感话题·红尘爱恋 |
永远忘不了父亲的哭声:低重、沉闷、压抑,像是从压紧的胸口发出来的悲沉的粗重的低叹。
那年我15岁,正是什么都懵懂,什么都不负责任的年纪。那天是个礼拜天,那夜恰好停电了,屋子里阴暗暗的,只有我的书桌上点着枝昏黄的蜡烛,我在写作业,5岁的弟弟在看着我写作业,爸爸妈妈在说着话。
我正写到专心的时候,冷不丁一滴蜡油滴到了我的笔尖上,紧接着又滴在了我的手背上,我疼得扔掉了笔。一抬头,弟弟正拿着蜡烛凑到了我跟前。当时我毫不考虑,连他轻轻地叫着:“哥哥……哥哥……”也不顾,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骂道:“滚开!”弟弟吓得扔掉了蜡烛,在地上传来的光晕中,我看到弟弟吓得一动不动,呆在了原地。
蜡烛灭了,我听到父亲走了过来,接下来我的左颊上重重地受了一巴掌,我一下子愣住了,却一声了没有哭;这时,来电了,电灯亮了,我大叫大嚷了起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是你的儿子!我长这么大,你关心过我吗?”我“啪”地摔掉了手中的笔,“好吧!现在有弟弟了!我们可以分道扬镖了。”父亲目瞪口呆,我气呼呼地就去睡了。
那夜,我第一次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哭声,沉闷、压抑,像是从压紧的胸口发出来的悲沉的粗重的低叹。父亲把头深深地埋在了枕头深处,听着父亲奇特的哭声,躺在混明浊黑的房间里,久久不能入眠,忧闷充塞了整个心灵,沉闷、阴郁,我听到了自己辗转侧翻的声音和心灵蕴蓄的沉累的叹息声。
后来,我摸黑爬到父亲的床前,就趴在那里大哭了起来。黑暗中,父亲用粗糙颤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
永远忘不了父亲的哭声:低重、沉闷、压抑,像是从压紧的胸口发出来的悲沉的粗重低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