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之畔的徜徉
在镇江旅行的期间,我下榻的连锁酒店离长江边不远,每天早上或是傍晚,我都会到长江边的步行大道散步。每每看到浩荡的长江滚滚东去,都会心潮涌动,浮想联翩。
中国的万里长江从青藏高原的唐古拉山脉源源流出,途径西藏、青海、四川、重庆、湖北、湖南、江西、安徽、江苏和上海,滚滚江水一路奔腾,流经六千三百多公里,环绕着崇明岛注入茫茫东海。成为世界第三大河,而居世界前两条的非洲尼罗河和美洲亚马逊河,虽然径流很长,却都是流经很多国家,唯有中国的长江,完全流经中国境内,真正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
看着长江滔滔的流水,把我的思绪带入亿万年前的远古时代。长江的形成过程,始于一亿四千万年前侏罗纪时期地球的燕山运动,那时的长江上游形成了唐古拉山脉的雏形,青藏高原逐渐抬升,在这里形成很多高山峡谷和山间洼地。长江中下游的四川盆地发生沉陷,川鄂之间的巫山等山脉隆起,古老的地中海向西部大面积的退缩。在一亿年前的白垩纪,四川盆地伴随着青藏高原的抬升而缓慢上升,湖南洞庭地区地面逐渐下沉。
在距今三千万年前的始新世时期,青藏高原地区发生强烈的喜马拉雅造山运动,古地中海从地球上完全消失。青藏高原地区的急剧抬升,使长江上游形成许多起伏巨大的峡谷地带。直到三百万年前喜马拉雅山急剧隆起,川藏地区也随之抬升,长江形成自西向东的全流域贯通,沿途多条河流汇入长江,流入低洼平缓的湘鄂地区,湖面逐渐变宽流速变缓。
进入中下游的长江水流不再湍急,江水携带的泥沙逐渐淤积,在开阔的河床上留下很多沙洲,其中较为著名的长沙橘子洲,乃至长江口的崇明岛,都是泥沙淤积的产物。长江在华夏大地上夜以继日的流淌着,成为一条横贯东西的经济大动脉,特别是长江中下游的繁华地区,形成很多货物集散的航运码头,长江成为贯通东西和大江南北的交通命脉。古老的镇江,就是其中较大的长江码头和货物集散地。长江河面上,我看到还有大型船舶穿梭往来于长江航线上,廉价的水运交通在长江流域经济发展中发生着重要的推动作用。
看似平缓的长江水滚滚向东流去,在我们不经意间,长江沿岸也在发生着逐渐的变化。我在江边和一位镇江的老者攀谈起来,他侃侃而谈,给我讲述了许多有关长江的奇闻异事。其中他讲到,长江的镇江河段一直在发生着北塌南淤的变迁,由于长江水流的冲击作用,对岸的扬州江岸不断的崩塌,而镇江地段的河床则是逐渐北移,数百年间沿江地段已经向北推移了三百余米。他指着背后镇江市区的一座小山告诉我,那里就是镇江的西津古渡,是当年沿江的镇江码头,如今已经繁华市区的一座历史遗址。今日长江还在永无休止的向北推进,而且愈演愈烈,再过几百年,镇江的市区面貌将又是一番新的模样。江岸不远是一座较大的沙洲上面长满郁郁葱葱的大树和灌木,一辆大型挖掘机正在施工,这座沙洲又成为镇江新的规划建设项目。
我站在长江岸边的堤坝上,宽大的长江河床已经没有裸露的土坝,沿江都是坚固的堤坝和宽阔的滨河大道,成为镇江古城一道新的城市风景线。江岸堤坝外面,我看到的不是滔滔江水,而是一片泥沙淤积的河滩,一片片水生植物繁茂的生长着,绽放着一片金色的黄花。河滩的浅水处,我看到一位正在独钓的老翁,看着他的背影映衬在江面上,让我想起那首古诗中“独钓寒江雪”的意境。
在江岸的滨江栈道上,矗立着几座通体深幽的铜雕作品,那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见证着镇江人昨日的世故风情,见证着长江人曾经的艰难生活。 我若有所思的伏在江岸的栏杆上,看着浩瀚的一江春水缓缓地向东流去。此时的长江,俨然像是一位忍辱负重的老者,他以自己坚韧的身躯,承载着中华民族苦难中的屈辱和心酸,他以自己不屈的精神,见证着这个民族的昨日和今天。
长江浑黄的江水依然如故,他在夜以继日的向东方奔腾着,义无反顾的伴随着流逝的时光,他在向我娓娓讲述着一个个久远的故事,他更是在注目着中华民族的前景,深情的向往着无限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