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于丹就业演讲杂谈 |
看来,于丹喜欢站着。 5月22日,于丹到东南大学演讲,讲了两小时,也整整站了两小时。为什么喜欢站着呢?我的答案是,因为于丹站着说话不腰疼。
“南京是一座最厚重的城市,中国的沧桑都写在这里”。在给南京最高级别的吹捧之后,于丹开始和东大的学生套近乎。似乎有点撒娇,或者有点撒泼,于丹要东大的学生叫她师姐,“我们北师大的校长钟秉林教授是你们的大师兄,他都是师兄,我为什么不能是你们的师姐呢?”为什么不呢?多少人哭着喊着要叫师姐,人家还不一定答应。现在,师姐主动送上门来了,还不赶紧地拉个“我爱真理,我更爱师姐”的横幅?因为校长钟秉林教授的关系,东大的学生就和于丹成了平辈,师姐长师姐短地叫着,多么地亲密无间。只可惜,北师大的学生,因为老师于丹教授的关系,从此降了辈份,多了无数同龄的师叔师姨。
“师姐”于丹接着表示,大学真正的意义在于酝酿大人格,培养大气魄,涵养大胸襟。一个人“大”了,就不再怕世界上的“小”,他就可以所向披靡,镇定从容,无所不能。你瞧瞧,大师或者大师姐对于大学的理解多么深刻。可在我看来,她也就是在那些美好的名词前毫不犹豫地加上了一个大字,大人格、大气魄、大胸襟,以此类推,她或许还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大到什么程度才叫大呢?很简单,大到世界“小”了就行。一个人“大”了,就像她一样,就不再怕世界上的“小”,可以所向披靡,镇定从容,无所不能;而你只要“大”了,你也可以所向披靡,镇定从容,无所不能。真的很不敬,我仿佛觉得于丹不是在东大,而是在一个传销课堂上滔滔不绝,在她的鼓噪下,人们都喊着我大我大,我们都大,从此坚信自己无所不能,早已不把区区一个饭碗放在眼里。
说到饭碗,“师姐”于丹也有重要批示。“现在很多毕业班同学都在抱怨就业太难。大家会说为什么偏偏我们赶上了金融危机?为什么入行的门槛越来越高,薪水却越来越低?”针对大家的疑问,于丹说,“大学给予你的,不仅仅是一个专业课程,更重要的是自我把握的能力和自我价值评估的能耐。”看来,大学生还都得有评估的能耐,最好是再有一个评估师的证书,不然就别抱怨找不到工作。只是:就业不就业,是我能一厢情愿说了算的吗?或者,毕业即失业,就是因为我的评估能耐不行吗?再或者,师姐你有能耐,那你能不能评估评估一下你自己呢,你是不值这么多钱还是不止这么多钱呢?
说到就业,于丹大师拿一碗米打比方:同样一碗米,在不同的人手里价值实现并不相同,做成粽子还是发酵卖酒,结果不一样。“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碗米,越想在最短的时间里实现价值,产品与原生形态之间越接近,价值含量就越低。如果你耐得住时间的煎熬,能够在很长的时间里等待自己的升值空间,那么你就能获得很高的价值。”
在我看来,于丹简直就在这碗米里乱弹琴,以为大师就是巫师,念念有词,便能实现一切意愿。于丹先是斩钉截铁地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碗米”,好的,我们就认命,姑且承认我们的生命就是一碗米。忽然她又说,“产品与原生形态之间越接近,价值含量就越低”,那就是说,为了价值含量,米得做成产品,而且得离米远远的,看不出米的影子。照此说来,我有点糊涂了:于老师,我就算个米,你就算是酒,现在酒比米值钱,可假如酒比米多了,你说是米值钱呢还是酒值钱?或者,假如米都没了,你还吃什么呢?另外,我还想问一下于老师,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价值,或许应该就是价格吧。就像你的出场费一样,那只是你的市场价格,而不是你的真正价值。
最要命的是,于丹又说了:“如果你耐得住时间的煎熬,能够在很长的时间里等待自己的升值空间,那么你就能获得很高的价值。”于老师,只要等,就会有,你就这么肯定?学生寒窗苦读,起码是为了保证生存的尊严。人们连起码的尊严都保不住了,你还在那里叫学生耐得住时间的煎熬,你还要学生能够在很长的时间里等待,然后你就开了一张无限期的空头支票,拍着胸脯保证会有“很高的价值”。看起来,于丹不像在做心理按摩,倒像黑嘴荐股。
很久以前,弟子伯牛病了,孔子亲往探视,握着伯牛的手说:“亡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弟子颜回病死,孔子嚎啕大哭:“天丧予!天丧予!”孔子的感情似乎比较脆弱,看到学生病的病死的死,只会捶胸顿足,翻来覆去,不是说命就是说天,哪像于丹有那么大的大气魄大胸襟,面对学生就业的严峻形势,给出了无比理想的解决方案,站着说话,一点都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