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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路走来,我也看过了风景

(2024-11-18 00: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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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园林

拙政园

沧浪亭

瑞云峰

我脑袋里的怪东西

分类: 城市日记
十一长假过后,几个来苏州游玩的外地朋友都跟我抱怨:白来了一回。
哈哈。关于苏州,人们想象里有很多种样子,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小桥流水人家,私家园林巧夺天工,清雅秀丽精致的模样。
但作为苏州人,对这里的园林,我其实是怀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心情的——不是说园林不好,但是它确实是很不适合在人山人海的旅游大潮中去看的。
举个例子。拙政园里有一个叫“与谁同坐轩”的小亭,亭名出自“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的古诗,现在你真的来这里了,小小的古亭,没有明月清风,只有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拍照人群,大概很久以后,你的回忆都会停留在这虽然每日限定还是无边无际的人群上——这不仅破坏了你一直以来的美好憧憬,还想起就糟心,岂不是大煞风景?
私家园林之美,很大一部分在于它的私密。陌生的汹涌的人潮挤开了这扇门,在花木假山间穿梭往来,园林里的家天下,变成了天下人的园林,什么都看见了,反而不觉得美了。
所以呀,我一直以来都觉得,苏州是一个适合居住,但极其不适合旅游的城市。

原来一路走来,我也看过了风景

比如,我喜欢的园林是:耦园。身处深巷,要根据曲曲折折的路牌不断迂回,才能到达。没有那么广阔的空间来安放连绵的游廊山石,但着实精巧有致。更难得的是,山石与人找到了一份和谐。因为地处偏僻,它是一个喝茶的好地方。大学时代考试前夕,我和同学经常3分钱门票、5分钱一杯茶,在这一坐半天背书,如是阴雨,半天里也见不到游人。
沧浪亭。我觉得它是苏州园林里唯一给我疏朗开阔感觉的地方。外面少见的老树不发一言地静立着,深黑色斑驳的枝干和绿色的叶片,在蓝天下横错交缠。虽然绕着园外有一弯曲水,园内只有一折曲廊临水,但每一丝吹进园内的风都带着水的凉意,不见明水却带着水的灵动,满园的山石花木,由此有了生息。
然后是留园。因为它布置巧妙,总有悬念和迷踪。刚才还在盆景园游览,下一刻就在一弯曲水环绕的草坪赏花。被隔开的各处风景,不拘一格自成一脉,又隐隐互有呼应,绵延不绝,有一种走不出又走不到的感觉,多次在那里遭遇“绕不出来”的困境。那里还有太湖石的代表“冠云峰”,是最美的两款太湖石之一,另一块“瑞云峰”呢,就在我的母校——苏州第十中学。
我在十中读的高中。“瑞云峰”就在学校的西花园里,也是清代的“江南织造府”旧址,现在它作为重点保护对象闲人不得靠近,可当年我们每天都在它那些“漏透瘦皱”的洞孔间穿进爬出,作为课间的娱乐。
以前有位博友,也是苏州人,现居伦敦。我记得她写过,每年秋天,一家人都会去东山的紫金庵喝茶,茶很简单,大玻璃杯泡着碧绿的炒青,微风拂过,金色的桂花点点飘进茶杯……这才是苏州人的真正福利,也是苏州园林的正确的打开方式。

时代不停的轰隆隆地向前走,“大历史,小时代,微渺如神经末梢的街头小贩”——土耳其作家奥尔罕·帕慕克在小说《我脑袋里的怪东西》里如此说。
是啊,我们每个人又何尝不是大历史小时代里的一个个“微渺的神经末梢”?书里麦夫鲁特叫卖“钵扎”的声音,最终让我想起的是小时候听到的“笃笃笃,卖糖粥”以及夏天的“阿要买西瓜唻——”
据说因为帕慕克的写作(他获得了2006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让“钵扎”的叫卖声终于在伊斯坦布尔延续了下来;而我小时候听到过的那些声音,现在是真的消失了。
有些书本和遭遇的好处就在于:它能让人突然想起生活里曾经存在、但不知什么时候悄然逝去的东西,于是恍悟:原来一路走来,我也看过了风景。


我的微信公众号:说话的鱼shen
原来一路走来,我也看过了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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