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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戏剧

(2025-11-10 11:14:57)
民间戏剧

周末去美术馆后街的美后肆拾看一出素人剧团 - 隔壁剧社 - 的“小”剧。起心是好奇,虽说是素人剧团,但既然冠以“剧团”二字总该有些水准,我是这么揣测的。

真去看了,发现确实是“素”,完全不能用演出来形容,更多是社区里的人自娱自乐的聚会时刻。估计观众也大多是演职人员的亲朋好友。只要看看TA们端起相机冲着某人猛拍 - 只要此人一出场就拍 - 的样子,就知道是为谁来的。更看到老爷爷老奶奶一看到那个“TA”出现就情不自禁翘起嘴角的温暖,就觉得用戏剧表演的标准 - 哪怕是业余的,也不合适。最后开开心心大合照时,演员占了大概四分之一的人数,呼啦啦一大群。那种呼朋唤友的兴奋与热闹只不过把以前夏天晚上在院里乘凉的邻里们搬到了剧场里而已。场景虽变,情绪和情感依旧。作为一个“外人”,我自是无法融入其乐融融的氛围,只能做个看客,也算是种人生体验。不过,我想人家也不会介意我这个“意外”,因为TAmen顾不上。:-P

因着这种无法融入,让人自顾自分了神,忆起遥远往事,心下也多少有了点儿不屑(是的,这不应该)。初中时全校文艺汇演上演的那出小剧似乎都比这个好,别看没有声光电的加持。当然以结果论,实际演出时最后一幕话筒坏掉让我们没能拿成第一,但不影响它在我心里“精品”的地位和属性。

大家下台后都哭得稀里哗啦,完全没有刚才还在台上的强自镇定。毕竟在冰凉的礼堂和教室里练了那么久,编故事改故事那么久,舞蹈、走位排了那么久,背景音乐、服装配饰找了那么久(当年可没有戏服租赁这回事,东西都在专业院团那里)。连一向不插手学生节目的班主任老师都积极参与到服装准备和化妆里,可见大家多努力,期待多高。但,没办法,天不遂人愿。

不过,排练时我们真的到了扣细节的程度:比如上了台就不要随便乱走、身体不要乱晃,手臂不要乱摆,站位不要太近也不要太远(时刻想着舞台大小,即使在教室排练,也先划出舞台的大致尺寸),动就大大方方动,定就老老实实定,眼睛要看哪里,跳舞时手、腿、脚甚至脚尖要用什么动作才不至于太露怯并且还能保持一定美感,音乐里的鼓点要怎么听才能让动作很好地跟上。大家还一起动手做了简单的道具,四处找礼服款的连衣裙。最后连最简陋的服装和配饰都是事先叠整齐备用的(当时都没有便携熨斗),借来的礼服裙也是一直好好放着,怕有褶子或损毁,用完还要还回去... 

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当时没有意识到的就是:一个人说台词的时候其他人不要呆站着,不要一句完了再接下一句,要“动”起来,好让整个表演更有机。不过这在当年绝对是奢求,能看到的东西毕竟太有限了,见识也少,自然就想不到。但我们已经能尽量避免民国时话剧那种夸张已属不易。很遗憾,没有影像留存,甚至难过得连照片都没拍一张。一切所提到的努力都无从考证,也许一样不怎么样;但在心里,它已经很好了;如果没有话筒事故,简直就无憾了。

但全场同学依旧给出了热烈的掌声,还有反馈说:观众们发现话筒突然没声就赶快彼此提醒别说话、更使劲地去听台词。台上的人也看着挺自然,观众反映说你们看着还挺没受影响似的。大家一听这些,又哭得更凶。虽然和第一名失之交臂,但学校领导却看上了我们这一班能歌善舞的孩子,特别让我们在临近的运动会上准备一段开场舞。这脑回路奇葩的,哪儿跟哪儿呀 :-D。不过被认可,还是让我们挺兴奋地投入到新节目的准备里。

真是久远的事呀,没个由头真想不起来了... 

最后回到这部戏。本子居然编了够两个小时的体量,也真不容易。而且因为演员水平有限,故事就写得格外“顺”,逻辑没有明显问题,还比较自然地把《仲夏夜之梦》和《牡丹亭》混搭,也算有创意,不违和。更有那女二的故事让人还佩服了一把:她本来喜欢男一,一直求而不得,男一和男二因受了迷药误导,同时转向女二表白。本以为前面看起来“浅薄”的女二一定会喜出望外,没想到女二非常愤怒于男一前一秒还忠贞地和女一在一起,后一秒居然毫无征兆地表白于自己,简直就是神经出了问题戏耍与她,不是认真的,所以不予接受。哈!这还挺酷!够磊落,有脑子,真是自己的,才要。当时就想给她伸个大拇指。

要说这剧也挺好玩,在一场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之后,真让人怀疑爱情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人类吃错了药,亦或是受了天神的戏弄。当然,即使让人这样怀疑,我也没觉得人生灰暗。毕竟整个故事的基调还是轻松可爱的,有种儿童画般的稚拙与明媚。当然,之后是否还去凑热闹,暂时待定吧,还是少去破坏人家的family day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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