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病呻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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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感觉一天比一天好了。换药时请教小江医生,他说还得有十来天。如果完全恢复,得两个多月。喔~买嘎得!原来的病友都喜欢小江医生,他换药时的动作很轻巧,能够减轻一些疼痛。相比较,那个张姓进修生被我们戏称为“屠夫”。为医,除医术外,应该怀有一份体贴和关心。但他让大家有心理阴影。而且对自己的言行极不负责。我的第一次手术是和他签的一些协议之类的文本,也是他做谢医生的助手。想起来,很可怕。第一次手术次日清晨,我还在等床位,他就对我说赶快换上手术服进手术室做第二次手术。当时我
的第一疑问是:手术完了我躺走廊上?吼吼,这也太草菅俺的狗命了吧!
妻子马上找到了谢医生求证。后来知道:一是在第一次术后可能出现的感染彻底消除前,不能进行第二次手术。二是手术必须由主治医生制定手术方案。三是他没有安排手术的权限和资格。四是……不说了。我为这位进修生的未来担心,更为将来找他看病的患者担心。我的直觉:他真的不具备做一名医生的基本素养——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直觉是谬误的。
8.3——又一个晴朗的早晨。东方嫣红一片。时代广场的剪影轮廓分明。躺着望出去,能看见一角天空。这些天的天色是暗红的,有时在深夜有时在凌晨,只要醒着就能看到。19床的赵老师说本周三就能出院了。我们也是同一天手术的,怎么这么快呢?想起术前签字和摁指纹的种种——是否是院方的霸王条款:术后一切关我P事!医患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念及此,觉得自己心理的阴暗和小家子气,于是伤口就有些疼痛了。
8.4——右前方是产科住院楼。偶尔的,能在深夜或凌晨隐隐约约听到新生儿的哭声——嫩嫩的,脆脆的,肆无忌惮的哭声——好听。
8.5——无所事事的记录。18床新住进一位70岁的老大爷。一个固执、自我、无知的老人。对于我们有关术后休养的建议、经验和忠告,他不予采纳。弄不明白他眼里为什么总是冷漠和怀疑。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顾及旁人的感受。我想,若不配合治疗,尽快康复,非但不尊重自己,也是对亲人的折磨。我还讨厌,应该是相当讨厌便后不冲厕的人。不过呢,无论是您没这样的习惯,还是不知道怎样使用,都没关系的,我来吧,举手之劳而已。自从能下床走动,我就充当了病室里卫生间的保洁员了——嘻嘻……自以为还算尽职。病室也如小舞台,看来来往往的人,有趣得紧。
8.6——连续三天都是张主任给换的药。还修剪了长得过快的肉芽——嘶~~~疼!这次住院,要不是妻子托熟人,请张主任主刀有点儿玄。还有谢医生、刘护师。有熟人,似乎什么事儿都好办。今早刘护师说她下周休假,让我安心治疗,有事就电话联系。我说等康复了,一起喝茶去。
主管打来的电话大多含有弦外之音——事太多,能来上班了吗?前些天常大哥、唐姐和木头、小姑娘代表单位来表示了慰问。大家平时说得来,也就直言了。唐姐说病休三个月内是允许的,你就好好的调养着。相关手续,等上班时一并办理。是了,已经不准公休了,难道生病了还不让治?哈哈,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咧。
8.7——在谢医生眼里,我和16床的小帅哥可能是老油条了。换药时不但能忍住疼痛,没发出各种惨叫声(有位 1.8米开外的哥们,换药时那叫声,瘆人咧),还敢和她嘻嘻哈哈地说笑。我喜欢谢医生,她笑眯眯的样子总是透着和气、秀气,也够爽直。值班查房时都和大家聊一聊。“好心情能促使身体分泌有益健康的元素”——我觉得这挺玄乎的。
我记得,凌晨时的梦里有彩虹,就像前些天看到的一样。我记得,我想拍下那美丽瞬间,于是我寻找相机。咦?我的D80呢……醒来时,东方几缕阳光正穿透云层。今天立秋,天气晴好,晨风轻而凉。我没记错,住院前,水月轩旁的那片桂花已经暗吐馨香了。这些天,应该愈发的香了吧。
8.8——晨间洗漱时见一轮银月,静静地挂在水泥森林之上。天是淡淡的蓝,没有星星的围捧,也没有云的缭绕。月就这样高高的挂在淡蓝底色的天际。至深夜,又见到了月。只是没那么清朗了,是微微泛黄的一轮。这样的一天,真是有一份月相伴的错觉。
8.10——“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医院也是这样。昨天换药时,谢医生说下周可以考虑出院了。我在605病室资深,被病友戏称作“熬败”——至此,16、18、19床均已换了三任“床长”也。
8.12——张主任说恢复得很好,今天可以出院了。而我想再赖两天。妻子办了几张购物卡。事先送显得太功利,也给人家压力。还是过后吧。出自真心的感谢大夫们给予的帮助和照顾。我想,这应该是人之常情。
8.15——叶梦的两篇美文《黑色的梵林》和《面对观音的美目》,自以为前者温暖如冬卧热炕,后者新意妙言,率真可爱。
8.17——噢,住院29天,今天回家——整洁、温馨的家——真好;29天不能洗澡,自己都觉得身上有股子味儿——哦哟,总算有点儿人味儿了——嘿嘿嘿~~~臭咧!
(补记:锄完草冒完泡,俺想起大夫交待过不能跑不能跳,K歌您别扯着嗓子如狼嚎。千好万好,不如您身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