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伟 一个“老大”的纠结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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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老武 姜春康
同为著名笑星,如果说冯巩笑得贫、黄宏笑得欢、潘长江笑得傻,那范伟的笑就是那种让人忍俊不禁的憨厚和朴实。他不是那种让人一听就乐的主,但冷不丁一句话冒出来便让人越想越有意思,越琢磨越想乐……
赵本山影响力很大,但人们对他的评价不一。而对于范伟,观众几乎是清一色地“叫好”。范伟很有人缘,演技也没的说。以至于大家都说,跟着赵本山“混”,限制甚至埋没了范伟的演技和发挥。
这次,范伟算是完完全全地单飞了。《乡村爱情故事3》里没有了“王木生”,《老大的幸福》几乎就是靠范伟一个人撑持着,是他的独角戏。单飞的范伟会获得成功吗?《乡村爱情故事3》可以说是今年春节最火的电视剧,但是单凭技术数据来看的话,二者的收视率不分上下,甚至《老大的幸福》一度超过《乡村爱情故事3》的最高点。如此看来,范伟有了可以幸福的理由。
他曾是脑袋大、脖子粗、一脸憨厚一根筋的“资深上当者”老范,曾是《刘老根》中的药匣子、《马大帅》中的范德彪、《乡村爱情故事》中的王木生……如今的范伟,头戴一顶“北京欢迎你”的红色小帽,首次担纲电视剧男主角,饰演了《老大的幸福》中从东北来到北京的足疗师傅吉祥。久违的范伟,重返荧屏,仍是憨态可掬,但已不再是彪哥、药匣子。由他担任监制、主演的电视连续剧《老大的幸福》在央视一套热播,网络上对于该剧好评如潮……
平凡人物的苦情人生
范伟的细腻和稳重在圈里的影响很大,他的低调和平实也博得了很多编剧导演的青睐。曾经有一个编剧对他进行了如下评价——与其说评价,更像是情话:
“曾有公司找我写个喜剧电影,说争取找范伟演。我赶紧表明态度,如果范伟演,我愿意减编剧费。可惜范伟没有成全我的壮举。据说他当时已经不想再演喜剧,打算奔艺术家而去了。后来我们陆续在大银幕上看到了范伟艺术家级别的精彩表演。他在《芳香之旅》中演一个瘫痪多年最终死去的司机,把死人都演活了。”
总结范伟这几年的艺术家之路,他似乎找准了一个方向:平凡人物的苦情人生。让他夺得影帝的《看车人的七月》,口碑甚好的《耳朵大有福》,包括《芳香之旅》都是这路子。抛弃了喜剧元素的范伟依然优秀,可是观众和制片人却不甘心。唤他回来重演喜剧的呼声就没断过,我们却只能在本山剧中偶尔看到客串性质的范伟,很不过瘾。
《老大的幸福》是一份惊喜,让很多久不追看电视剧的观众又坐回到电视机前。虽然“福”字打头,但依然略带苦情,这大概也是范伟选中它的原因之一。符合他的艺术大方向,又适度向喜剧荧屏回归。老大傅吉祥凭他的爱心与努力,帮弟弟、妹妹们解脱了困境,大家都幸福了,他的幸福也妥了,傅老大这个人物与《耳朵大有福》中的下岗工人有些相似,但创作
者不动声色的悲悯,在这里看不到太多。观众们期待的喜剧感并未作为一种风格体现在全剧中,每每让人赞叹的,是范伟在细节上的设计与表演所体现出的喜剧功力。听一位了解范伟的朋友说,范伟用过的剧本,上边总是改得密密麻麻。傅老大这个人物的成功,很大程度该是来自于范伟的贡献。
这或许是范伟将他的艺术追求与喜剧结合在一起的尝试,但结果应该没达到范伟自己所期望的高度,尽管他同时还是这部剧的监制,比其他作品更多一份用心,那么责任他也得担上一份。
专于本职,为学相声离家三年
范伟其实是个相声演员,生在沈阳的他从小就喜欢相声,十几岁就拜相声演员陈连仲为师。那时候沈阳曲艺团演员很多,不招新学员,可对相声已经着了迷的范伟却觉得:我既然喜欢这个职业,不管多远多苦多累,也要干这一行。范伟不断地充实自己,经常向老演员去请教问题,他的谦虚好学是出了名的。范伟就是从表演相声剧开始,逐步走向小品表演的。
1983年,范伟考入沈阳曲艺团。那时团里的相声演员有十几对,阵容十分强大,刚刚调进来的范伟就像是个丑小鸭,没有资历,没有作品。可他并不着急,开始自己创作相声。他写出了自己的处女作《一个厂长的日记》,作品采用了新颖的日记体裁,让团里的领导耳目一新,被拿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演播。事后,电台的几位编辑不约而同地提到:那个戴眼镜的小胖子表演时的感觉、分寸、语气都把握得很好,是个好苗子。那次北京之行成了范伟事业上的一次转机,在参加过1986年全国相声邀请赛之后,范伟成了沈阳曲艺团的骨干。
他不自信,甘于寂寞演好配角
范伟是个甘于寂寞、办事认真的人,他不被外界的东西所迷惑,也不会被别人的评论所影响。几年前曾经有一种说法—— 范伟在赵本山的小品里只是佐料,换个人也能演。那时候的范伟听到这种说法只是一笑了之,并不去争辩。2001年的春节晚会上,范伟演的伙夫非常出彩,舆论导向也变了,几乎所有的文章都说这个小品中演得最好的是范伟。“这个故事很荒诞,我演的这个人物很重要,但必须演出真实感来,观众才会觉得可乐。伙夫是骑着车上来的,架着拐下去的,他的思想有个转变的过程: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半信半疑直到完全相信,最后到了是非不分,把大忽悠当做好人而把大忽悠的媳妇当成心术不正的人。把握住
这一心理变化过程,这个人物就立起来了。”范伟说。
范伟从春晚起步走向全国,但最初年年表演,年年不红,首上春晚“企图”红遍全国的膨胀,被赵本山的风头全部盖过。“1995年第一次上春晚,我就想上春晚了嘛,差不多大家就都知道我了。”晚会结束后,范伟特意选择打车回沈阳。“我想考验一下出租车司机是否认识我,于是不停地跟他说话,下车找他要票,结果他没反应。”当时失望的范伟听到别人
分析的原因是:这个本山大哥是“杀人”的演员,台上的搭档肯定暗淡无光。不过也没把这当回事的范伟,在《卖拐》之后终于迎来了自己的一个又一个春天。
不自信,是范伟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这让他不断进取,也让他始终战战兢兢。现在的范伟,已经将当今中国“最优秀的演员”和“最优秀的喜剧演员”两顶帽子合二为一戴在了头上,却浑然不知。这种过度的不自信,影响了他的判断。他现在需要做的,是放弃对“艺术”的追求,放弃处于艺术和喜剧之间的纠结,放弃内心对喜剧的偏见和骨子里的不自信,更轻松单纯地去投入创作。无论艺术喜剧,还是艺术喜剧,他都可以做得更好。
人在春晚,娘却离他而去
范伟说,他的父母虽然都不是搞艺术的,但是对艺术都非常地着迷。可能是受父母的影响,范伟自小就比较爱唱样板戏,邻居都说:小伟是干艺术的料,以后能当演员。结果父母就信了他们的话,每天天不亮就让他起来喊嗓子,压腿。
上世纪90年代初,范伟已经成了东北的知名演员,一次,母亲在看央视春节晚会时说:“儿子啥时候能上一次春节晚会,就是我的福分了!”在母亲心目中,春节晚会就是最高的台阶了。那时范伟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母亲看到他在央视春节晚会上的表演。
1995年春节,范伟第一次和赵本山在央视春节晚会上合作了小品《提干》,那时罹患癌症的母亲已经病危了,可卧床许久的母亲硬是坐起来,在病床上坚持了12分钟看完了儿子的演出,母亲的心愿终于实现了。不久,母亲就病逝了,回到家中的范伟听到母亲在弥留之际看完自己演出的情形,感动得痛哭……
《老大的幸福》拨动了许多人心中那根温情的心弦,击中了现代社会里的寂寞感。独生子女一代很难再体会父辈们那种兄弟姐妹好几个、一大家子人满地打滚的快乐。有观众说想起和兄弟姐妹在农村时放牛偷白薯的岁月,整日笑声朗朗,仿佛一切现世的不如意都烟消云散。“哥几个睡一铺小炕,第二天早上起来,那些家伙儿横七竖八的,乱了套了。”这是范伟在搞笑之余,用心表现的人情味儿和生活质感,也是主旋律剧集抓住观众的关键。所以说,幸福,其实很简单,它就是一种快乐的心理感受,和钱有关,但花钱却买不到。都学学范伟吧,他守着幸福在笑,曾经的纠结和烦恼也都已经溜过了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