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商州作家群」的现代性抒情言说

——以『新时代商州文学作品集』为例

潘靖壬

商州作为封建建制行政区域的第一次命名出现，追溯于南北朝时期北周宣政元年（578年）。而商州作为文学地理版图意义中的意象——由本土走向中国、从中国流向世界，则是当代著名作家贾平凹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用「商州三录」描摹的文学审美建构的跨地域贡献。至此，贾平凹笔下的「商州」在世界文学的艺术画廊中与马孔多之于马尔克斯、约克纳帕塔法县之于福克纳、鲁镇之于鲁迅、湘西之于沈从文、高密之于莫言一般，构建出与世界文学进行现代性隔空「对话」的多义文学坐标。于此，文化历史悠久、地域掌故独特、民俗风情多貌的「商州」为本土作家提供了无边无际的创作空间及艺术想象。

基于这一背景，『新时代商州文学作品集』的出版发行，在一定意义上，是本土作者对于新中国成立以来尤其是阔步迈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之后，历经了地域文学奔突后的井喷式有情记录。在这本集子中，作者思考型的抒情、赞美性的描写、批判式的记录，或多或少都在为时代发声、为人民立言，始终保持着作家与时代、文学与时代同呼吸共脉搏，颂扬人性中的真善美这一永恒主题。

纵观收录的一百多位作者的一百多篇（首）作品，难免质量、水平参差不齐，但不论是从小说、散文、诗歌的整体写作，还是不同年龄代际作家圈层的承袭来看，作者们都尽力用「真情实笔」描摹状写、言物抒情、赞扬人民、讴歌时代，坚持用鲜活的语言特色、多元的地域文化以及内在的逻辑结构与新时代主流文学方向保持一致，而这一流变的文学书写即是商州文学未来指向的「彼岸」。

从收录的作品来看，诗歌、散文居多，占到整部集子体量的三分之二。但仅有的三分之一小说创作，连通了文本意义建构出的社会历时变迁、时代跨越发展的动态全景图，填补了诗歌、散文创作中的纪年断裂（诗歌、散文多以改革开放后的社会变迁、人民生活为创作背景，而小说指向的时间延展拉通了文学纪年的完整性、圆满性，使文学创作流向更加广阔丰茂的天地）。

陕西作为中国乡土文学的创作重镇，走出了路遥、陈忠实、贾平凹、陈彦这样的「茅盾文学奖」获得者，而贾平凹作为「商州作家群」整体文学创作水平的一种精神观照、实绩参照，带动了一批尤其是成长背景、个人经历相同的本土作者热衷于乡土文学写作，有甚者更是成长为具有一定影响力的作家。由此，在集子的小说写作中多以乡土题材为主，这不仅是这部集子的一个特征，在一定程度上更是蕴藉出商州新时代作家群在小说创作中的审美取向及价值追求，即是作家始终扎根地域，在现实乡土与记忆故土的二元裂隙中寻求一种存在过、发生过的时代变迁与个体多面向成长中情感生发出的真情张力的对接点或是平衡感。这里的「扎根地域」是指，在几代作家的承袭创作中，以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发展为摹本，建构出文学地理版图意义中「商州」文学创作的泛文化、社会学、地域学概念；而这一「对接点或是平衡感」是说不同代际作家的不间断书写中产生了个体与世代对话的一种广义情感基础，或是炽热的爱、或是难忘的情，这些都是商州作家群对于社会主义新时代取得翻天覆地变化、人民生活幸福美满的真诚、有情言说。

整体上，『新时代商州文学作品集』在文学审美追求、艺术蕴藉意义、社会历时记录上存在着作者主观书写的差异，部分作品呈现出意境高下立见之分，还有的作品甚至表露出作者的「小情小爱」。当然，这些缺点是由文学的多义性、多面向构成的，作为反映地域整体文学创作的作品集子允许这种区别的存在，但从文学经典意义的延展而言个别作品整体上差强人意、有摆弄文字之嫌。正如后记所言：「这本集子献给每一位热爱文学的「你」「我」」，热爱并坚持，对于文学始终永葆纯粹、虔诚、敬畏，「作家的职责是使人们不轻易听信于精神抢掠者，是让我们看到世界本来的样子」，这即是『新时代商州文学作品集』的意义和指向。

作者潘靖壬，系商州作协副主席潘靖壬。男，陕西商州人，生于90年代。中共党员，哲学硕士，爱好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