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春天

郭涛

我写不出春天的妩媚
写不出春天的娇柔
我故乡的春天
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霜
它的枯黄的土地荒芜的草丛
配着早晨的薄薄的霜
就是我熟悉的故乡的春天的缩影

我的故乡有一条河
有一座山
河叫南秦河
山叫三台山
南秦河已经枯瘦
河床裸露
茅草丛生
只有夏天秋天
才是河的模样
三台山上的柿子树，槐树，柏树
守护着三台山也守望着故乡的黄昏和黎明
春天到了
三台山也一样
先不急着披上绿装
它依旧是淡黄色的带着土腥味
一场春雨带着春雪
它的淡黄色渐渐转绿
但仍然不是诗人形容的
妩媚和娇柔

母亲黎明起来
去菜地看看
她盼一场春雨
总是落空
老井早已废弃
水渠早已干枯
菜地里的蒜呀葱呀，依靠夜露的浸润苦苦度日
故乡的春天啊
原谅
我无法说出
赞美

故乡的春天啊
那么小，
像母亲暮色里的背影
那么轻
像母亲在炊烟里
呼唤我的声音
那么轻，那么轻啊

梦里一层薄薄的霜覆盖着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