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河

郭涛

那条河拐过山脚
就从我的视野里消失
消失的还有童年高高的白杨，粗大的槐树
千亩稻田桂花芳香
蛙鸣夜夜，萤火虫提着小小灯盏

我从绿油油的麦田里的小径里抬头
东方的太阳刚刚从三台山的树梢升起
二月三月的微风带着寒意和春天的暖
露水晶莹，路旁的野草湿润而柔软

仿佛那条河一直在流
流过我的童年青年
梦境里它清清亮亮
被月光照耀，我在小院里练习气功
双臂环抱，巨大的虚空感觉和宇宙合二为一

追寻往事是欣喜也是忧伤
故园的屋檐下
火红的辣椒金黄的玉米
袅袅炊烟唤我回家
而我陪伴母亲灯下穿针引线
母亲说着陈年旧事
就像厨房里的柴火一明一暗
五味杂陈的生活里
她的咳嗽和老花镜形影不离

那条河一直在流
拐过山脚消失在我的视野
却依旧让记忆里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烁

2020年11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