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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
郭涛
月亮照着田间小路,伯父肩头趴着我瞌睡未醒的小弟。一场离开老家上十里路的黑白电影散场了,伯父带我和乡亲朝侯园老家走回去。
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事情,不少上了岁数的农村人都记得那些年看过罗马尼亚、朝鲜 和中国国产的黑白电影的事。
小弟才几岁,看着电影不久就瞌睡了。伯父自己看电影,还要照看我和我的小弟。电影场上,翻山越岭而来的农村人黑压压一片,在冬天的寒风里,先看开头播出的新闻纪录片,再看进口或国产的电影。
那个年代的一场电影,可以让年幼的我走上十几里路,随伯父和乡亲去外村看了电影又连夜赶回来。
小弟太小,他可能忘记了看电影他打瞌睡的事,伯父已经过世29年。我却忘不了那时农村对我的文化启蒙,那时晚上能看一场电影,真是如同过节一样欢乐。
当今天某些人嘲笑罗马尼亚,嘲笑朝鲜,嘲笑中国七十年代的时候,我心里却开始嘲笑那些嘲笑者。是那个年代的电影,我知道了世界上中国的朋友是亚非拉的穷人兄弟,播种下了我的最初的文学爱好的梦幻,知道了豪爽的伯父宽厚的心里对电影的痴迷,是那个年代农村人爱好电影共同的缩影。
我要记下看电影的事,记下小弟在电影散场后,他趴在伯父肩头的模样。
2019年2月14日前一篇:[转载]2019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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