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指尖风雨惹春光（上）

张归锄百般抚慰之下，司徒明月这才止住眼泪。张归锄蓦的一转身，面向李天鹏等人，登时面如寒冰。他目光从众人脸上逐一扫过，冷笑道：“各位果然好手段，不成朱元璋的手下都如你等这般无耻？”

李天鹏满脸通红，只是嘿嘿冷笑，并不言语，众人尽皆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但给张归锄冷电般的眼光一扫，登时矮了半截。那姓李的黑衣人轻轻一叹，道：“张小侠，现下觉得好些了吗？”张归锄冷笑一声，道：“这却不劳挂怀！”暗地里却还是深吸一口气，但觉胸腹处犹自隐隐作痛，却是未能尽复旧观。这葵花辛秘固然威力非凡，其中隐患却也甚是堪忧。张归锄本就疑虑重重，此时看着这姓李的黑衣人，再也忍耐不住，问道：“却不知阁下和明教前辈青翼蝠王韦一笑如何称呼？”那黑衣人惨然一笑，口中喃喃不休，张归锄凝神去听，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那黑衣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道：“张小侠，咱们这次是来擒拿朱允炆归案，与小侠毫无干系，你又何必趟这混水？和当今天子作对，有又什么好处？”张归锄见他避而不答，疑心更重，哼一声道：“不错，你自捉拿朱允炆，和我有甚相干？我相助朱允炆两人，不过是一时性起，现下已不想玩了……”朱允炆、林宜生两人一听，惨然变色。却又听张归锄续道：“只是阁下徐州将军府之时对明月下的辣手，却又是怎么算法？”黑衣人淡淡一笑，道：“我早已想到此事无法善罢甘休，只是想不到找我麻烦的却不是那段子羽，唉，张小侠，你……，你……”张归锄虽与司徒明月情感正炽，听到段子羽的名字，心头没来由的一酸，却兀自道：“第一个找阁下麻烦的便是在下了，若是今日你不曾来，嘿嘿，朱允炆两人任凭你们带走。”

李天鹏尴尬异常，他本想找个武功极强的帮手，哪知道此人和张归锄两人还有这样的过节。那黑衣人轻叹一声道：“既如此，那在下就再陪张小侠过几招。小侠刚才所使的功夫威力实在惊人，不过似乎有干天和，不练也罢。”林宜生听得真切，不禁高声叫道：“张少侠切不可上当，此人分明是怕了你葵花辛秘的功夫！”张归锄暗暗冷笑，心道如何习练武功，小爷自有道理，你两人一红一黑的聒噪，都不是好人。司徒明月在一旁瞧着担心，不禁握住了张归锄的左手。张归锄不知怎的，忽感不耐，轻轻挣脱司徒明月，轻声道：“不必担心！”右手反手抽出屠龙刀，身子急速一旋，屠龙刀卷向黑衣人头颈。却见那黑衣人身子一躬，也不见他弯腿弹跳，已然倒纵出丈许。众人虽犹自心有惴惴，见到如此的轻功，还是忍不住喝一声“好！”张归锄暗暗心惊，此人身法虽没有葵花辛秘那般的诡异，但飘逸之处犹有过之，却是万万不可轻敌。

两人拆到十余招后，越打越快，本来黑衣人招数之巧，远胜张归锄，但张归锄以新练的葵花辛秘出招，黑衣人登时不敌。张归锄这次再试葵花辛秘，好像再无差错，心中甚是欢喜，对黑衣人的恨意也淡了许多。但想他差点使得司徒明月吃了大亏，忍不住还是要给他点苦头吃吃。此时黑衣人一掌斜切张归锄手腕，张归锄右手屠龙刀横刀撩黑衣人左肩，那黑衣人忙缩手躲闪，右肋下终于漏出了破绽。张归锄葵花辛秘的武功使得性发，心念中竟隐隐生出残忍之意，左掌加劲，拍那黑衣人右肋，这一掌既急且劲，眼见黑衣人躲不开了。众人见状，都不禁“啊”的一声惊呼。

张归锄正自得意，忽觉胸中一窒，到得掌缘的劲力在手掌中打了个弯，竟循着手臂倒转胸口，又撞向丹田。张归锄顿时觉得丹田中有如万刃穿刺，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张归锄终于醒转过来，迷迷糊糊中觉得身子倚在一个极柔软的怀抱中，周围安静之极，除了“得得”的马蹄声，便只有一个女子轻轻的抽噎声。张归锄听得是司徒明月的声音，又是欢喜，又是感激，突然又牵动气息，丹田剧痛，又晕了过去。

也不知几次晕厥，又是几次苏醒，张归锄神智这才略略清醒，耳中听得寒风呼啸，体内却狂热无比，丹田内气息翻滚，膨胀欲裂。这种感觉象极了前次和司徒明月独处小屋时的情形，却是猛烈的多。他用尽全身力气微微转头向司徒明月瞧去，司徒明月已然入睡，鼻息甚沉，但见她容颜憔悴头发散乱，显是疲惫已极，张归锄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便是这轻轻的一叹，司徒明月登时醒转，她望着张归锄，满眼尽是喜悦的光芒。司徒明月勉力控制着心中的狂喜，轻声问道：“你醒啦？觉得可好些了？”说着缓缓依偎在张归锄肩头。张归锄抬眼见到了司徒明月雪白的香颈，小腹胀痛更盛，平日软绵绵的胯下之物便如惊蛰的巨龙，缓缓昂起了头。张归锄平日也曾如此，初时也不以为意，只是微感窘迫，哪知修习了葵花辛秘的武功之后，丹田内内息郁结，此刻竟全缘着此物行去，那物事居然越涨越大，高高撑了起来。

司徒明月依偎在张归锄肩头，正自如痴如醉之时，忽然觉得张归锄的身子抖的厉害，她诧异的抬头望了一眼，就见张归锄满脸通红，脸上的神色怪异之极。司徒明月心下惴惴，晃了晃张归锄的身子，正要开口发问。哪知张归锄“啊”的一声怪叫，原来张归锄胯下巨物已涨的无处容身，这一晃正好触到了痛处。

司徒明月一惊，顺着张归锄的目光看去，见张归锄小腹之下高高撑起一片，她已是过来之人，登时满脸通红，啐道：“你好不讨厌,都伤成这样了，还……”再偷眼一看，却见张归锄那里还在缓缓胀大，又见张归锄满脸冷汗，惊道：“你，你不会……”张归锄颤声道：“我不……不……”他本想分辨几句，哪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司徒明月登时慌了神，一眼瞅见张归锄身畔的屠龙刀，连忙轻轻解下，奋力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