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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战国》第三十四章:风雅屠夫 唯奇尔尔

(2009-08-28 00:5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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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虞轮回

孟尝君

平原君

她的战国

无忌

信陵君

文化

分类: 原创连载《她的战国》

    娃娃正烧得厉害,怎么都唤不醒,只顾迷糊着胡言乱语。 

    这可如何是好?!

    朱亥请婚入府,平儿却无从问出个道理。战儿她倒底知是不知?

    虽说也听她提过几次‘朱大哥’,可也从未涉及如此‘婚事’。

    他是欲救战儿出府,还是当真对天真无邪的魏娃动了心?!再说,魏娃已有半年未曾出府,他又从何获知消息?!抑或还有它由?!……

    ‘朱亥’当真一奇闻也!哎!

    正当此时,一抹艳色绽放在门外柳林,平儿这才警醒着扫清了胸中阴霾,只听,

    姐姐何事唉声叹气?!魏娃她…还没‘醒水’呢?

    哦!美姬妹妹!~你来得正好。

    有此等‘妖精’在,终是纸里包不住火。清晨伊始,朱亥请婚之事便沸沸扬扬传开了。她来,也脱不开要提及此事,再说,迟早都要跟夫君据实禀报,不如这就把真相都倒给她。

    归根结底,请婚一事只有平原君首肯才能做数,外人再是如何也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因而,战儿就算醒着也无济于事。

    念及如此,平儿才真正从魏娃身上收了心思,蓝纱一展迎着美姬随风般莺声燕语立了起来;正要开口叙事,却是不禁然瞠目结舌了,

    咦?!妹妹~你…这是为何?这个小官奴是何人?!

    嗨!姐姐,真气煞我也!本是奉夫君之命来接魏娃回去,没想半路碰见这小脏贼横冲直撞。我看她在姐姐院外贼眉鼠目,就把她带来了!

    说罢纤手一摇,身后两个高壮的随行侍女狠狠将一个灰溜溜的小影子扔在了庭院的石板地上。

    隔着门框,平儿又是一惊,要是半年前,她定当以为那是犯了错的小魏娃。一样的油污衣衫,一样瘦削的肩膀,一样脏得打缕的长头发披撒在双肩,只露着那张惶恐的白皙小脸和不谙人事的一双清亮眸子。

    你起来说话。

    是…夫人。

    哼!小贼当真可恶,来人,搜她身子!…

    慢着!奴婢下人明在以家法治之,不可擅做惩罚。你我皆不是昏聩之人,岂能随便搜人身子。妹妹你说是也不是?

    呵呵!姐姐教训的是,美姬无礼。所犯之过错,教她自己坦言便是!

    眉尾一弯,美姬仿佛真在平儿一言之下明白了些许宽容,那一脸虔诚驯服连身后的几名侍女都飞红了脸。

    你叫甚名字?在府中任事么?!

    启…启禀夫人,我没有名字,魏娃叫我小楚女!我跟她原是一起在厨下造饭~

    哦?!你认识魏娃?!你来此是找魏娃?

    恩,恩,恩!

    休得胡言!姐姐~方才院外,此贼女娃疯跑险些将我撞翻,她身上叮当作响,硬帮帮的物事把我手背都划出了伤痕。姐姐,你看~

    果然!那双光润嫩手上,红紫道道,显是钝器划过,未割破皮肤,倒是留下了痛感。

    啊?!小楚女,我不搜你身子,你照实说,身上所带何物?!

    这……我,不能说!

    大胆!你……

    哎!妹妹休得动怒~小楚女,你可知府中规矩?

    夫人!我…我没做错事!

    即是如此,你却说你身配何物?!

    姐姐~我看这贼娃子忒般执拗,不上家法,她定不说实话!来人……

    几番呵护,小楚女依然三缄其口,平儿也是再无办法,只能凭着美姬上了‘家法’。须臾之间,随行女侍提着根两尺有余的锋利竹尺悠悠转来。

    说是竹尺,实是柄打磨了单边的翠绿竹刀。

    美姬妹妹,此物事不可用!

    姐姐,你先看了她身上是何物,再做定夺。

    说着,接过竹刀随手一挥,只见一抹绿色清风斜刺过去,风头过际,小楚女胸膛绽开一条尺长的大豁口。

   ‘哗啦’随响,鲜鲜青青许多铜铁物事从小楚女腰间倾洒而出,落在地面堆成了一个小‘山’包!

    啊?!赵刀!

    你却说,如此多刀币,是从何而来?难道不是从府中偷窃而得么?!

    又气又怒,又是‘啪’的一声,竹尺一端仿佛压了千斤之力,重重拍在小楚女瘦削肩臂上。

    夫人……

    只这一下,左臂就像脱了身,感觉不到血液流淌,也在没法动弹。

    小楚女一脸苦热酸泪,可两点漆黑的光亮里充满了一种熟悉的倔强。

    怎么?!此事难道跟魏娃有关?!

    平儿暗自思忖着,便看美姬一尺一尺抽在小楚女蜷缩倒地的瘦骨衣衫上,胸中掐不灭的疼痛不忍。

    妹妹住手!

    夫人!我没有偷!

    那是从何而来?!这五六十枚刀币,堪堪换得一千多布币,你几辈子做官奴也挣不到十分之一。不偷便是有人施舍?!

    我…美姬夫人,要打便打!没偷便是没偷…… 

    好!今日我就从了你小贼心意!

    刀锋无眼,转瞬间竹尺在美姬手里舞出了让人眼花缭乱的翠绿扇面,飞溅的血点儿穿梭其中,宛如清风落花,萧瑟凄凉。

    住手!

    那嗓音并不嘹亮,却是凶狠如兽嚎!门庭深处骤然间窜出一条长长白白的风影。

    至此,魏平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烦意乱,

    魏娃!……

    不及阻挠,早见魏娃飞身腾起又倏忽飘落,全身满满地覆盖在了那个血肉淋漓、伤痕累累的小楚女身上。

    小心!

    不知是当真火头难消还是故作视而不见,美姬手中镶嵌着猩红边沿的绿色竹尺依然劈利着空气当头而来,早有一丛鲜艳的血星刺痛了娃娃毛寸短发无从遮掩的火热面庞……

    冷风过际,小院里却在没有了怒吼、哀嚎和一丝幸灾乐祸~

    小臂上又粘又热,娃娃的宽幅大袖早顿着那条细长柔润的手臂滑到了肩头。

   ‘滴答’,平儿仿佛听见了血滴落地的惊心动魄,当即愣怔无言了;呆望着那几条血河从娃娃指缝里涌出来,割据着那幼嫩白皙的手肘,经过空气冷却最终绽放在青石板地上一片火红。

    美姬夫人!这些钱币,是我给小楚女回楚国找阿爹的盘缠。要打要罚,魏娃不吭一声。请不要再打她!~

    竹尺锋刃在握,娃娃一点儿没感到疼,反倒是美姬挥力责打小楚女过后依旧的一副气定神娴,让她觉察出几分诡异!

    此女心狠手辣,气力却是如此坚足沉定!

    再看那紧握竹尺长柄的手,虽然也是纤然若玉葱林立,却显见的筋脉暴突,骨骼劲健!

    咋?!美姬藏着身手!

    转瞬间,乐毅掩护平儿带她逃出竹林偏门时,美姬的骤然现身和那精准的一箭拦路,浮动开来,娃娃脑海中突兀闪出一个大胆的设想,心思随即飘远了~

    魏……魏娃,

    小楚女晕厥少卿之后的奋力呼喊,把娃娃喊回了现实,

    小楚女!你…坚持住!啊?!你要说甚?

    看她血迹斑驳的手臂微微颤动着,仿佛在尽力聚敛着力道引起自己注意,娃娃才第一次感到‘死亡’是如此的恐怖! 

    朱……朱大哥,他来了……

    抽噎咳血的稚音随着朝她伸来的血染细指,搅乱了娃娃的心。

    说甚?!……小楚女,你不要死啊!小楚女……夫人,你救救她。她是为了我,才……才……

    娃娃紧扣的牙齿,挤出了最后几个字,热泪划过眼角都是刀割一样的疼!美…姬…,你这个疯婆子,我要杀了你!~让你尝尝‘要死’的滋味!

    哟!呵呵,原来是苦难姐妹情意长啊!~即是魏娃挺身相救,此事不然就这么算了?……平姐姐,你说如何?!

    算了?!就这么算了?!这么多热血刷洗着地面就这么算了?小楚女的痛苦呻吟和绝望就这么算了?!

    啊!~~~~~~~~~~~~~~~~~~~~~~~~

    本就热气升腾的心火又添了旺柴,娃娃怒目嘶吼,未及她人反应,便一跃而起,手心力道骤然加剧,挑起了竹刀尺,也不顾锋刃割手,就此将东周大夫教授半年的刀技舞出了前所未有纯熟!

    美姬!此处杀了你,岂不若陷姐姐于不义!

    冷霜覆盖着一双让高烧折磨的通红的眼珠子,顾不得那许多了,这点儿野山猫功夫,就算有人知道也无甚大哉!

    噼里啪啦!啊……嗨!

    方才还靠在院墙抿着冷笑的粗壮随行侍女,来不及惨叫便已经让魏娃吓得晕了过去,竹尺纷飞中侍女的衣衫断发如同碎雪烂叶飘腾空中,又如垂天落帘隔绝在了美姬和魏平儿错愕的目瞪口呆之前。

    魏娃!你……

    突如其来的变故,仿佛让老天都为之含烟了,大朵大朵昏暗云彩遮蔽了红彤秋日,阴风阵阵,冷意盎然,好一个野心冷敛的小魏娃,还有这般本事,平日却装作小绵羊。夫君说的没错,能把乐毅收拾的如此妥当,此女定然非凡!怪不得,夫君几多垂爱于她?!

    美姬凤目之中星火闪现,落尘偶入鼻息,生生呛出了几声娇咳,

    哎唷哎唷!这脾气暴的,跟夫君有的一搏呢!

    又是话里有话!平儿胸中不快,早已忍无可忍,正欲上前驳斥一番,却看战儿从那侍女身前回来了,那怪异的窜动如一道白色闪电,穿透了冷凝空气落在美姬艳丽的裙裾一角,血肉模糊的双手工工整整,硬是把竹尺托在了美姬巧致的樱桃小嘴下面。混合着汗腥味的血沫子兀自滴沥在袖口,那一跪一拖一个昂首中暴露的倔直和犀利着实让人恐慌,

    魏娃触犯家法,以卑贱之身殴打夫人侍女,愿受尺责之罚。请美姬夫人行罚! 

    哎唷!魏娃带病之躯若是再受惩戒,岂不荒疏了公子昨夜涉嫌救你的一番苦心?!不如……

    不!家法不言、赏罚不明才是以荒疏之道!夫人不可偏袒魏娃,教下人不服。请!

    这……呵呵~

    美姬毕竟是美姬,下人永远是下人,她绝不会为了一个随行侍女或是为了存留脸面而触犯‘为妾大忌’;做为平原君坚实的精神温床,美姬怎么可能亲手毁掉夫君宠信的根基呢!若是什么赵娃、楚娃、齐娃,说不定早成了手下尖叫喷血的玩物,可魏娃却万万不可。她是夫君施了情意的,只有护着,谁会蠢到亲手责打?!

    目帘一眨,美姬早有应对,

    魏娃率真,但你欺人之过与那小楚女不同,我是亲身撞见她身携大量刀币,自然要问!可你,毕竟在平姐姐房中修养,要罚与否还要姐姐定夺……

    恍然间,平儿仿佛明白了战儿此番看似‘荒诞’的野蛮举动,多说无益,美姬正待揭穿自己对魏娃的诸多额外呵护。

    尾音未定,一束蓝影早出门庭,落入院中,

    啪!一计响亮的耳光煽在战儿耳畔,却痛在自身心头!

    胡闹!今日之事,在场之人若谁敢复提,或在公子面前无端生事!我魏平儿第一个不饶!

    这一巴掌是平姐姐打的,彻彻底底扇出了娃娃重重坚硬之下的软心话,

    夫人!求求你!救救小楚女吧!~那些老钱,是我半年来为人杀猪赚得,因她有急用,才全数给了她,绝不是偷窃所得啊!~

    此事业已清楚,你无须多说!来人…把小楚女和魏娃抬入后厢包扎养伤,痊愈之前,二人不可离院!

    事态急转,带走魏娃已全无可能。美姬骤然觉得面上吃紧,但又一心念闪过,却是眉如柳梢又似笑非笑化了一脸毒辣,

    慢着!~魏娃所说‘替人杀猪’,可是替那朱亥?!

    咦?!你如何得知‘朱大哥’?!

    原是娃娃清晨昏迷并不知‘朱亥请婚’已经入了平原君府,此一应激反应,正中美姬下怀!

    魏娃!休得多言!

    平儿再救,已显过犹不及!

    哼!~魏娃,你身为平原君府侍婢,却半年之中私通妖人,规矩何在?家法何在?! 此事我必当如实禀明夫君,待他公正裁度!到时就算有神明庇佑,我看你如何逃脱!

    水袖抖落,方才让魏娃掀起的惊疑波澜已被满腔强横掩埋殆尽。一反身,也不顾被娃娃打成半死的随行侍女,兀自飘飘悠悠消失在了落寞寂寥的柳林秃枝之间。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朱亥朱公子他…眼下正在府中!

    啥!朱大哥当真来了?!那……为何说我与他‘私通’?!

    战儿!你进来,姐姐有话问你!

    平儿眼色一闪,几名青衣侍女拖起墙角那具昏迷不醒的血人出了院门。

    ……

    啊?!不可能!朱大哥他当真说…说要跟平原大老爷为我请婚?!

    是!

    姐姐!魏娃拙钝,可与朱大哥相识半载,我意,他并非只想从府中将我带走,必然还另有用心!

    哦?!是何用意?~

    这……小楚女!要问小楚女,她是替我去找朱大哥的,大哥必有嘱托传达!不然,我这就去见他?

    不行!美姬已然介入此事,夫君回府之前,你不可见他!

    夫君……不,平原大老爷何时能回?!

    午时一过,便当回了!战儿,疼么?

    疼?!嘿嘿,这点儿小伤算个甚?!姐姐,你力气比个山鸡还轻,往后莫得让人欺负了!

    一冷一热,娃娃又变回了乖巧顽灵的小战儿,左脸上紫红的五指手印还在,她却全不当回事,嘟嘟囔囔看着侍女们麻利地为小楚女擦身,突兀兀回身又是一句,

    姐姐~平原大老爷迟早惜你、疼你!   

    多事!来~让我看看手心……

    正当时,朱亥已在书房客厅静候了一个上午,老管家受了平儿嘱托果是不敢怠慢,清茶、小点、午饭食鼎摆了整整一案,还破天荒提了坛百年赵酒,给他自饮解闷。

    每每来看,那红衣壮汉都兀自逍遥,或然小睡,或然踱步吟诗,或然闲看竹简,或然对酒当歌,倒显得毫不焦躁,一派文士风情不觉间飘逸挥洒,仿佛就要在这里闲居了!除了腰间偶见劈出的一道银光晃晃,还真看不出他有何特别。

    是以,平原君府中管家亦非常人尔尔,他一眼便能查其中蹊跷,

    奇人!当真奇了。

    如此雅士倒实为屠夫,还身配无鞘柳叶弯刀?!~

    ……

    然则,晌午过了,日头划过高远苍空,弧线终了在西方暮霭时,平原君仍是没有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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