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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白一青两匹战马被商人低价回收又高价卖给乱世中需要马匹的有钱人;虞和夏茜为这两匹不算骏的马几乎花掉了所有盘缠,能买的起马的人并不多……
虞真低估了茜儿的骑术,一边漫不经心的追赶一边重新思量着,以此速度若日夜兼程,四五更天即可到达佳县;清晨渡过黄河就是大宋和夏交界的黑水城了~
天色渐暗,不经觉已经飞奔了一半路程;夏茜腹中空空,中午吃的猫耳朵已经消化殆尽了;毕竟是娇贵的身子…慢慢降下速度,挥袖拂去额头上的滢滢汗珠,素白裙摆空中一舞弹落地面,回身望着大青马上的虞,英姿缥缈、面纱让风吹得时而露出弧度清晰的朱唇~
冷不丁碰上严厉的眼神,
“荒郊野外不宜久留,这一路上逃难的百姓渐少不知何故;赶快上马!”
夏茜回神,不情愿的跨上马背,悻悻地跟在后面磨蹭着想掏出包袱里的莜面栲栳来吃,又怕被虞训斥,不禁画饼充饥开来,让两人都好受些,“姐姐,过了黄河我们我们再吃‘羊皮筏子’如何?我小时候自己能吃一盘,嘿”~
再苛责的人遇上夏茜也算棋逢对手,何况是虞,“只怕到时候是有人卖艺换‘筏子’吃喽~”
“没准能再遇上‘财神’呢?~”夏茜不知所谓,全是忘了马车的情形,自顾自地说着~
虞忽端眉紧皱,手心一紧,青马长嘶;夏茜才知所言甚是不妥,整整面纱不敢再说话~
漫漫黄土铺面而来,夏茜抬着手肘护住头脸;虞拉着两个人的马缰一时不停的西行而去~
天色已全黑了,点点火光闪烁在地面,越来越近,原是西行路上的百姓聚集在一起御寒过夜~
本想继续前行见天气骤变大风前行暴雨将至,茜儿又累蔫了,大眼睛暗暗地陷进去惹人怜惜~便在百姓中凑下,把裘衣撑起遮风围着烤火~都是战火沦落人,临时凑在这野外,显得格外亲切;还有人煮了菜叶汤端给这一对西夏姑娘-也只有西夏姑娘习惯以纱遮面,很少能看到全貌~
夏茜倒也大方,掏出莜面栲栳分给人们围着吃~
“听说契丹人丢了西夏公主,正在四处寻找以平西夏大军啊~”
“是啊,若是寻而不得,这仗便是非要再打啊,真是天无宁日…”
…
茜儿趴在虞膝头已经睡熟了~虞听着关于那茜蕾公主的传说,心理甚是担忧;但旧伤未愈,几日疲惫的奔波又要照顾这个顽皮鬼,虞已倦的睁不开眼倚在背后的大树上沉沉睡去…
夏茜虽清透如精灵般却心思简单天真善良;虞冷静机敏但从小生活军中不识人间世故,也从未惯以女子角度处事~行军五年,荒野露宿是常有的事;并未提起警惕~
可世事哪有如此简单,两个年轻女子素面轻裘出现在这边疆黄土之上,启无道理?
一点灼疼落在手背上,虞惊醒见火堆噼啪作响;天已微亮,雨却没下~
周围的百姓横七竖八卧在地上睡着~平静中一丝紧张略过眼底,土地微震、黄土席地而起-有骑军自西而来,虞左手急速绕过夏茜脖颈顺势压在唇前面纱之上摇醒她,右手一挥裘衣加身两人已经转入大树背后~
夏茜见虞目中冷冽眼神似是重回战场,便知不妙;呼吸都轻的似有似无,栓在数上的马匹缰绳被砍断,齐根落在地上,马早已不见了踪影~凭着黎明的光线才知身后黄土一片几棵枯树;无处可躲~
虞手指一紧,凝聚的眼神撇向夏茜,正如那日山崖之上虞给夏茜的最后一个眼神一样坚决;起身便跑,随身的包裹也留在原地,晨风夹杂这沙土粒打在身上~跑了好一会儿,夏茜喉头生疼,气息已经紧促非常;脚下一软扑在地上~
虞反身轻跃,压住夏茜,使劲一滚;两人消失在一棵枯树桩后~还没喘过气息,只听树后马蹄声已经清晰的无可逃避…约莫有百步之遥~
片刻只能听见马嘶低鸣,空洞洞的;清风吹过鬓角的青丝从耳后拂过面颊,虞朝茜儿轻轻一笑眼里不仅是安慰…夏茜面纱都跑落了,正要扑进姐姐怀里~忽,嗡~的一声弦音,双耳鸣响,一箭钉来死死嵌在树干内里;震得虞伤口生疼;再看夏茜一声惊叫已经跌落树外~
“妹妹~”话音未落,嗖的,第二箭飞来正钉在茜儿裘衣斗篷的毛边上~已动弹不得~
骑兵列队,眼前一片枯木残枝,在这荒土边城一箭射出个绝色佳人,岂不是天大的乐事?打趣的笑声不绝于耳~眨眼功夫,刚才伏在地上那美目含泪,怯生生的美人又不见了踪影~只一斗篷散散钉在地上
唯阵前弯弓之人,目睹了那枯树后伸处的雪白手臂,毫无犹豫两指拨开领口系带,一把将那女子拉回树后的一瞬~
嘴角的调笑未消,第三箭已在弦上~右手正蓄力拉满,想那枯树定被镇成碎木……看你躲向何处?
箭主人像是在玩弄到手的猎物~夏茜似也清晰了那人意图,无助地看着姐姐;窃笑的骑军渐渐寂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此对待个女子是否太残忍了一点儿~人人屏息远望……
只见白影婆娑,
虞静静的眼中让夏茜看不出表情,她默默起身;信步迈向茜儿落下的裘衣斗篷~
颀长的侧影,白衣素裘一样的装扮,却有不同的雅致~摆头看来,轻纱掩面,凤目端眉,只似如水清波而无半点儿惊恐~
身后的骑兵步卒,皆呆立凝视;低沉的马嘶都隐了声响~
箭头却偏了方向直指女子单薄的身影,一双深不见底透着寒气的眼睛镶在刚毅的脸上荡起一丝新奇~
虞俯身拔剑,箭头抓着泥土和着箭尾轻轻的力道飞向五十步开外,稳稳嵌在她和勒箭之人中间;随即淡然抓起地上的披风牵出夏茜,重又系好搭在茜儿肩上,相视一笑;转向“赵”字帅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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