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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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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症就像一锅煮沸的水

(2016-05-03 22:19:37)

 

 

精神分析的学术博大精深,但有时不免晦涩难懂。如,要解释弗洛伊德的心理结构模型,就得这样描述:

人的心理结构分成三个部分,即本我、自我和超我。本我(Id)是与生俱来的,代表人的本能;本我按“快乐原则”行事;自我(Ego)是后天形成的,按“现实原则”行事。本我的要求要靠自我来实现。超我(Superego),也是后天形成的,代表人的道德和良知,是道德化的自我,按“至善至美原则”行事;它通过对自我的监察,使自我的行为符合道德规范。

    自我存在于本我和超我之间,既要满足本我的要求,又要顾及现实环境是否允许本我的要求,同时还要接受超我的严厉的监察,因此自我受到来自本我、现实环境以及超我三方面的压力,始终处于各方矛盾和冲突的焦点所在,只能通过斡旋,采取妥协的办法,力争使三方力量保持平衡。任何一方力量的消长,都会使机体失去平衡,并由此导致焦虑。

结构模型和拓扑模型相互联系,相互补充。因此,我们也可以理解为,所谓神经症性的症状,既是意识、前意识与潜意识相互作用的结果,也是超我、自我和本我之间,以及潜意识中不同的愿望之间发生冲突的结果,是一种妥协的形式。

显然,上述的解释,非专业人员都很难理解,而要让患者理解,则更为困难。但是,如果用一锅水来打比方,则问题就会变得容易得多。

先想象自己的家中有一口放在灶上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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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中,水的部分就是被压抑的本我,处于锅盖的下面;锅盖就是自我,介于水与外界之间,负责内部与外部的沟通;锅盖上面人为增放的石头,就是超我,负责通过锅盖牢牢地将将水盖住和压住,既不让水溢出,也不让外人看见水。

在水没有受热时——相当于本我没有受到任何扰动,这锅水是处于静止的平衡状态,外边的人是看不见水的。但看不见水,并不代表水不存在。相当于在一般情况下,人的本我是被很好地隐藏起来的。

当水受热,但尚未达到沸点——相当于本我的欲望受到扰动,但要求满足的愿望不是很强烈时,这锅水虽然可以发出一些哨音,但外观上仍处于相对平静的状态。此时,外边的人虽然知道水的存在,但仍看不见水的真实面目。

当水进一步受热达到沸点时——相当于本我的欲望难以抑制时,水开始沸腾,此时沸腾时产生的冲力或沸腾后产生的水蒸汽的气压,形成要顶开锅盖的趋势。此时,如果锅盖本身的质量足够好,仍然能够通过本身的重量,将水控制在锅中。但如果水蒸汽的冲力足够强,或者锅盖本身质量欠佳,自身太轻、有破损、或者形状不规整,水就会有节奏地部分顶开锅盖,或通过锅盖的缝隙,以原型形式或以蒸汽的形式溢出。由于水的部分溢出——相当于本我的愿望部分得到满足,锅内的压力减轻,整口锅又能保持相对的平静。

如果水受到进一步的加热,溢出的蒸汽进一步增多,房间里就会雾气腾腾,影响人的视线甚至生活。此时要保证水不再溢,一种简便的办法就是在锅盖上增加石头,即通过强大的超我,来对自我(锅盖)进行施压,使本我的欲望控制在锅盖以下。

显然,这锅水是否能在外观上继续保持平静,就取决于水的温度、锅盖的自身质量和锅盖上石头的重量三者之间的平衡。任何因素导致上述三种因素之间的平衡失调,都会出现水溢出的结果,当然,此时水的溢出不是以原型形式出现,而是以变了形的蒸汽的形式出现,且会在周围环境的影响下,进一步出现无数种的变化,形成雾、云、雨、雪、霜、雹、冰等。这些水的不同自然形式,就相当于临床上千变万化的丰富多彩的神经症性的各种症状。这些症状,有时如和风细雨,缓缓出现——如轻度的抑郁症;有时如狂风暴雨,突然爆发——如癔症的歇斯底里的大爆发、突发的惊恐障碍等。

神经症的症状,固然有多种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其本质都是本我、自我与超我之间冲突的结果,是一种妥协的形式。就像雾、云、雨、雪、霜、雹、冰等,其本质都是水,都是水的变形。

相信以上的解释,能让大家更好地理解症状的本质和意义。


                                  李晓驷2016年4月30日于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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