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铁马,河西走廊的威武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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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马,胡马,远放燕支山下”
既然要追溯历史,我们不妨就逆时间的河流,看看在河西走廊这块土地上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吧。
在中国古代史上,有一个游牧民族一直和中原更迭纷纭的朝代相伴,这就是存在于北方草原上的强大的匈奴。据《史记》记载,匈奴是神农氏和夏禹的后代,春秋战国时期被称做山戎,他们活动在塞北广阔的草原上,逐水而居,没有定处。当时在河西走廊上,生活着大月氏人、乌孙人和塞种人等土著居民,这些土著居民的祖先,可以远追到原始社会时期的三苗人,他们在中原的部落冲突中战败,就远徙到这块当时被称做“西戎地”的地方。
后来,大月氏人强大起来,他们把乌孙人和塞种人从这里驱逐了出去,独占了河西走廊这块水草肥沃的土地,当时的大月氏拥有十万骑兵,势力强大。
这时匈奴人也来到了河西走廊上,当时他们还没有成为一个强大的部落,大月氏人没有把他们看到眼里去。这种状况在匈奴出现了一个强有力的人物后发生了变化,这个人就是匈奴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冒顿单于,这是一个出类拨萃的军事家,天生的匈奴统帅,在他之前一千多年的历史上,匈奴民族时大时小,时聚时散,只是茫茫草原上一支不起眼的部落,到了冒顿手里,匈奴北服诸夷,南抗强汉,跃马弯弓,称雄一时。正是这个冒顿单于引兵打败了当时的河西走廊霸主大月氏,把大月氏首领的头颅割下来,镶上了宝石做为饮酒的器皿。大月氏人被匈奴给打得彻底失去了信心,他们远远地逃到了沙漠之外的沩水流域,再也不敢跨入关内一步。
强大的匈奴很快把河西走廊完全控制在了手中,唐朝诗人韦应物写过一首《调笑令》“胡马,胡马,远放燕支山下,跑沙跑雪独嘶,东望西望路迷。”应是匈奴人这时生活的写照。燕支山即焉支山,位于河西走廊的南部,传说盛产美女,很多匈奴首领的妻子都出在这个地方,这里水草丰盛,山势险峻,匈奴人以焉支山为桥头堡,凯觎着关陇内丰腴的大汉王国。
这时的汉朝正处于国力衰微、百业凋零之时,从秦末连年战火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国家,贫穷得连给皇帝准备同样颜色拉车的四匹马都凑不齐,国内内乱不止,先是诸王判乱,然后吕氏篡国,把一个诺大的国家弄得风雨飘摇,孱弱无力。这给了冒顿单于难得的良机,他指挥匈奴铁骑屡屡侵入汉境,烧杀抢劫,大肆掳掠,甚至还将贵为天子的汉高祖给困到白登山上,一直困了七天七夜,差点结束了这位无赖皇帝的性命。从此大汉王国提匈奴而色变,窥胡马而远遁,整个北部国土沦为匈奴铁蹄的跑马场。为了防御匈奴的进攻,大汉王国采用了躬卑的和亲政策,想以此换来边境的安宁,但匈奴单于的胃口,岂是随便拿一个假冒的公主去敷衍就能让他满足的?他们无时不想提兵南下,把整个中原的锦绣江山尽收囊中,一时间大汉的北部边境黑云压城,生存危机迫在眉睫。
像冒顿之于匈奴,汉武帝的出现,拉开了大汉王国强盛的大幕。趾高气扬的匈奴人不知道,当他们骑在汉人头上耀马扬威的时候,默无声息的大汉在文帝和景帝的领导下走过了韬光养晦的非常时期,国家的富足程度远非开国时期可比,“京师指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国力的充实,给武力的宣扬提供了充足的条件,刚刚走上皇位的汉武帝开始把目光投向了广袤的北部国土,一个宏伟帝国的庞大计划正在他年轻的心里逐步成型,骄横的匈奴不可避免地成了这个帝国雄立于世的垫脚石,河西走廊正是在这样的时候被推到了历史的前台,它高扬起了大汉帝国的猎猎战旗,用显赫的武功铸起了一块挺立在中华民族历史之中的丰碑。
莫道武威是边城
武威,河西走廊最南边的一个城市,曾是长安以西最大的边陲要塞,单从这个名字上就让人感到一种雄浑壮阔的气势,二千多年来,它就象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雄踞在大漠边陲,保护着身后辽阔的国土。
从兰州往西,火车一直行驶在一条窄窄的河谷里,河谷两边是光秃秃的荒山,褐黄色的土地赤裸裸地暴晒在太阳下,上面没有一点儿绿色。河谷里却是绿树成荫,一条水流清亮的小河蜿蜒在一块块麦田之间,村庄相连,阡陌纵横,一时间,我都错认这里是美丽的河西走廊了。人们最早不是从这里进入河西走廊的,因为前面有一座难以翻越的天堑——乌鞘岭。乌鞘岭在天祝藏族自治县,当地藏民叫它“哈香日”,海拨3562米,年平均气温在零度以下,志书记载这里“盛夏飞雪,寒气砭骨”,现在这里修成了亚洲最长的铁路隧道,昔日的天堑今天已成坦途。过了乌鞘岭,就到了“金关银锁”的古浪峡,两边山势高峻巍峨,险要异常,这里是进出河西走廊的要道,自古就以“驿路通三辅,峡门控五凉”的重要位置而闻名遐迩。
过了古浪,眼前突然开阔起来,一直在车两边逶迤不绝的高山渐渐往天边越退越远,视野越来越开阔,终于极目所望,不见天际,只有一片茫茫苍苍的大平原,没想到河西走廊不是想象中的狭窄,它的土地竟这样广阔无垠。
正是在这样广阔的土地上,才能出现骠悍威猛的关西大汉,才能出现如狼似虎的西凉大军,才能培育出三国时期马超这样神勇的将军。凉州,一个在我们史书上频繁出现的古地名,就是我们眼前的武威市。
远在匈奴控制着河西走廊时,他们已在这里建起了城市,当时叫做姑臧城,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城市,据史书记载,姑臧的城址不呈方形,有头、尾和两翅,共七城,南北七里,东西三里,形状像鸟,所以又称“鸟城”,形状又像龙,所以又称“卧龙城”。 从汉朝以后,历代朝廷都在这里设置州府,成了长安以西最大的都会,唐代著名边塞诗人岑参曾留下了这样的诗句:“弯弯月出挂城头,城头月出照凉州。凉州七里十万家,胡人半解弹琵琶。”
公元前121年,年轻的骠骑将军霍去病奉汉武帝之命征伐匈奴,他带领大军从祁连山口进入河西走廊,转战五个匈奴属国,几乎抓住单于的儿子,杀死了匈奴的折兰王、卢侯王,俘虏了浑邪王的儿子、相国、都尉和休屠王的祭天金人,匈奴在河西十分之七的军力被一举消灭,河西走廊从此被打通。为了表彰霍去病的显赫武功,汉武帝把这个地方命名为武威。
从此,历史记住了这个地名,也记住了这个年轻的将军,霍去病的名字就这么和河西走廊连在了一起,和大汉帝国的兴起连系在了一起,这个十八岁就开始从军的传奇人物,戎马一生,视驱逐匈奴为已任,连年征战于大漠荒原,终于把匈奴铁骑给驱赶到大漠深处,他那“匈奴未灭,何以为家”的豪言,至今还回荡在河西走廊辽阔的上空。
除了刀光剑影的战争史外,武威还是一个有着深厚人文底蕴的城市,委婉优美的凉州词就发源在这里,唐朝著名诗人李益的故乡也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古往今来,历代的文人骚客赞美这个地方,留下了大量歌颂它的诗词。“莫道武威是边城,文物前贤起后生。”这是清朝诗人许荪荃咏武威的诗句,道出了它人杰地灵的辉煌历史。汉朝以后,这里先后曾是五凉的首都,大夏国也在这里留下了丰厚的遗产。现在的武威拥有国宝“铜奔马”和“大夏碑”,是中国旅游标志之都,古老的城市在这个新时代涣发出了篷勃的朝气,象一颗璀璨的明珠闪耀在河西走廊的千里绿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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