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路边那些没有被取上名字,围起墙垒的梯田都称作野梯田。
从龙树坝回来,下午3点,我决定去昨天看中的坝达附近的那片梯田。车找不到,等了许久,绝望。还是自己的两条腿比较靠谱,起码是能完全操控的。可是走啊走啊走,都走到茶厂了,想着等我走到了,天都要黑了吧?这时看到了一辆农用小三轮。司机话都说不利落,理解能力却很强,很直接把我驮到那片梯田放下来。
正是傍晚,水格外蓝,田埂上一簇簇野菊正开得茂盛,一层浅浅的青草添加了色彩。绵延铺陈开去,知道我目所不能及之处,有缕缕青烟升起。一群放学的小学生,一跳一跳地向我这边走过来,唉,为什么小朋友走路都是跳着的?看着很快乐的样子。他们有着独特的游戏。男生采小一株高大的野菊花,带着长长的梗,摘掉花瓣,然后将圆滚滚的花心当作滚铁圈,开心地奔跑着。女生摘下好多菊花,将梗剪断,只剩花的部分,用线串起来当作项链戴。看着很想加入他们呢。
这一派暮色之中的田园图,突然被一辆白色面包车破坏掉了,那车停在梯田边,冲下来几个拿着长镜头的摄影爱好者,一通咔嚓,某人嘴里还得意地说:我都算好时间的。2分钟后,他们又钻进面包车,疾驰而去。这样,真的有意义么?我想他们如果不看照片,完全不会记得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过又很庆幸这群扫兴的人如风消散。一个哈尼婆婆突然递给我块饼干,说了一句:不客气。居然是汉文,我倒愣住了没反应过来,会说汉语的汉尼老年人是非常少的。另一个背着孩子在梯田田埂上散步的哈尼妇女,穿了特别好看的衣服,背着的孩子眼睛特别漂亮。只是一见我看她就哇得大哭起来,吓得我逃开了。我远远问她,这里有你们家的地么,她笑着说:这里就是呀。原来人家正带着孩子熟悉自己家的地形呢。突然很神往,有一块这么美的地属于自己,该多幸福啊!
元阳的旅程就此结束了,明天,要去的是非常陌生,完全没有做过功课的红河县,有点点小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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