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欲望从谷底喷发出来蜕变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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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润冬月刀锋偏冷。11月17日。芷润日记。 |
分类: 【芷润独钓寒江大雪】 |
小学五年级时候的有一段时期,出于某种无法界定、不为人知的奇异的心理抑或者意识(其实说白了就是小说故事会西游三国水浒红楼什么的看多了)作崇:于是乎写作文的时候净喜欢瞎编,完全超出自我常识的自圆其说,天马行空的胡编乱造,绘声绘色的堆砌辞藻……种种应当不应当的模拟练习想象无厘头什么都干过,仿佛那个样子就觉得自己高深莫测。
有一次,语文老师兼年级主任的一堂普通语文课上,老师刚一上来就坐在讲台前说要给大家读一篇范文,大家伙儿叽叽喳喳了两分钟之后看到男老师那微妙的表情变化后开始肃静,尤其是当我看着语文老师似笑不笑地朗朗且字句分明地读出那篇“范文”时,差点儿惊掉了下巴——那篇作文讲的是一个乘车的小女孩儿被一个惯偷儿偷去书包兜儿里的十块钱,当即又被小女孩车上学雷锋的实际现行感化,从而把钱又偷偷原封不动地塞回小女孩的书包的“感人故事”。
显然,这么幼稚天真不合逻辑得让人笑个大马趴的胡编作文儿:正是鄙人我写的。现在想起来是能逗得我笑昏过去的笑料儿——那时候却是天大的羞愧与莫名其妙,当场听到时的感觉就甭提了,完全目瞪口呆与浑身长刺……还记得语文老师读完后半讽刺半意味深长地评价说:“如此逆天(那时候还没发明逆天这个词儿,老师的原词我忘了,但意思跟逆天等同)的小偷和作者在现实生活中我怎么就没能遇到过呢?”,接着语文老师还就作文的其他方面说了好些个评语,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与我自己又尴尬又有点莫名其妙的境况。
之所以形容自己莫名其妙,是因为语文老师从头到尾:从全堂课结束到小学时期的整个儿生涯——老师都没有对那篇作文的作者进行点名儿和公布。再之后自己的作文也多次被语文老师当做范文在年级的各班课堂上点评,“匿名范读”似乎是语文老师的一大风格,当然,之后被朗读的范文非彼“范文”,类似是规规矩矩、有一点文风的小学生作文,深受广大课堂催眠症同学的喜爱。
现在回想起来,万分感谢语文老师当初“不赶尽杀绝”之恩,倘若那时老师将我的名姓及“大作”公之于众昭告天下,搞不好自己就极有可能剑走偏锋或者自暴自弃,被某种怯懦感或障碍感压死,终致与写作这种爱好彻底划清界限。
自由地写自己所想的立场没有变;不把自己当成观众注意别人的一举一动;喜欢乱七八糟云山雾罩地冥想和角色模拟;清心寡欲,是为了更加自若地追求别的东西;接受自己丢人现眼和肆无忌惮的一面,原谅以及与自我和解;理直气壮地相信自己灵感永远不会干…………通过写作通过阅读,一边释放着自我一边成长,某种类似信仰的东西在自己身上生发,渐渐地形成了对抗重压与负荷的内力,一种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能够面对这个世界的方式。
怪异的契机也好,尴尬的反面教材也罢,找到一生中属于自己的那个洞窟多么艰难又是多么重要,不亚于找到此生所爱的珍贵程度,所以更加印迹分明和护犊珍惜。更多的时候,甚至忘却了自己是在做着孑然的伫立姿势……遗世独立,地老天荒。
一个人的世界。一世的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