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爱她的女孩,绝望中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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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润宛如紧绷之《弓》5月25日。芷润影像。 |
分类: 【春夏秋冬又一影】 |
她是他为自己选择的女孩;她还是个稚童时,他就强烈地预见到,在她长大成人后,她是他将迎娶的女孩;漫长的等待中,他与她在一艘飘零的渔船上度过了无数个孤寂而又静谧的时光;她还是个孩子,水滑的肌肤黝黑的发丝,笑容纯净得像海面上柔若无骨的天空;他教她荡秋千,拉弓射箭,给她做饭,从陆面上为她买回可心的点心,给她扎辫子,侍候她洗澡,夜晚从上铺伸下来厚实的手臂牢牢握住她的手陪伴着她安然入睡;他为自己精心地呵护着她,养育着她,伴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纯真童年般的漂浮于幸福之净的浮海光阴;他是慈父,是母亲,是外公,是将孤儿的她领回自己的暮年港湾,给予她温暖和慈爱的可亲可敬的家人;他赢得了她的信任和依赖,无条件无所求地守候在远离世俗世界、只有她与他两个人的漂流渔船,她的天真无邪里透着一番恬静满足的愉悦;他倍加小心地防范着陌生人对她的染指和对他们二人世界的入侵;他毫无邪念地牵着她的手,为她做一切事情,他等待着,等待着有一天他沐爱的天堂向她敞开——她如花蕾般喷薄绽放。
他是一个老人;她是他即将迎娶的十几岁的妙龄新娘。老人和少女,之间所有的行进方式都在一艘大渔船上发生;没有一句对白的交流,表情,射箭,荡秋千,算命,吃饭,洗浴,睡觉,是他们之间的全部语言。十几年的海上生活,女孩依随老人与世隔绝,有朝一日迎娶这个女孩,仿佛是一种命定的义务,又好似是一场信念的终点。老人的大船上,不时会载一些垂钓的船客,跟女孩搭讪、臆想觊觎女孩的人,会被老人以弓箭射击而警退——任何人都休想染指他的新娘。
有一天,一个英俊的青年犹如一场注定的运数,出现在老人与女孩那规则延伸的线性轨道上来,打破了二人之间程序式的约定和平静。青年为女孩找到了许久许久以前,失散的亲人为寻找女孩登出的寻人告示;女孩初心热烈地爱上了他。老人将买来的新婚服饰锁入柜中,日历牌上一天一天圈掉的日期预示着婚期即将到来,老人欢欣而又悄然地期待着。就在这时,青年决定带着女孩离开大船。
绝望之中,老人用缆绳套住脖子企图自杀。女孩看到后大惊失色,解救出老人后心疼地抱着他懊悔不已……她是他的女孩,他亦是她一生的牵系跟倚靠啊。俊秀青年失意黯然却也明了老人的地位无可取代;女孩与老人的婚礼,郑重而虔诚地一步一步举行着……
仪式完毕。老人冲着天空决厉地射出一箭,遂即纵身一跃跳入大海。
白衣的女孩平躺在甲板之上,紧闭双眼犹如在梦境中含笑……
渐渐地,她的身体兀自开始晃动,妖婀,弯曲,扭结,凸起,呻吟,吐纳,呼吸……
她在意淫的吸纳中,跟虚无做爱。
女孩的大腿强弩式地被叉开,一支天外飞箭笔直而降,重重地插在了白裙包裹的两腿之间。
殷红的鲜血瞬间浸染了白色衣裙……
《弓》是金基德执导的第12部影片,它以一种沉郁写意的情绪张力,完成了一场潜意识中透彻而焦灼的生命隐喻。唯美的画面,简洁的镜头,象征的道具,情欲的隐喻,无声的语言,血液的重彩…………无论是在视觉上还是心理上,无处不在地体现着金基德影片中那种剔除了两性的生物学功能、融入进暴力美学及对真实人性的申诉和质疑的独特阐释。
“力与美,宛如紧绷之弓,我愿如此,直至终老。”
事实上,包括最终的婚礼都仅仅只是老人呈现的一个梦;内置的情感属性和扭结,现实中究竟发生过没有…
也可能从未发生过,也可能无时无刻不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