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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文小小说:我的女邻居(上)
(三)深夜隔壁的呻吟声
(这年代,孤独的男人总是过着像娘们一样的日子。)
深夜的时候,突然被凉风吹醒了,原来哭累了,睡着了。
正准备脱下衣服再睡觉,忽然隐约听到隔壁有个细微的声音传来。像是女人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贴近墙壁想听个究竟,这下子声音很轻,但很真切,是女人的呻吟声。
我敏感的竖起耳朵,听着那声音此起彼伏的传来,心里充满了失落和愤怒。我甚至在心里咒骂着女邻居和那个男人:这对狗男女,半夜还在这风流快活,还让不让人活了。
可声音并不没有因为我的愤怒而停止,反而在某个时候有些高涨,我越听越气愤。以至于我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于是又用被子蒙住头,但似乎这样也无济于事,我的脑子里全是那轻轻的呻吟声,不绝于耳。
最后,我终于爆发了,对着墙壁就是一顿乱拍,不一会,隔壁的声音戛然而止了,反抗获得了胜利。我对自己的愤怒有些得意,这个晚上总算消停了。我开始努力让自己快快入睡,但已全无睡意。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那个声音又断断续续的响了起来。怒火中烧的我却并没有再爆发,许是我意识到这也是别人的一种自由,就让他们去吧。
后来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在做梦,朦胧中又听到了几次那样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冷哼了几声,心想:这对人也太不要命了。对女邻居最初的美好印象随之荡然无存。。。
(四)致命错觉
接连几个夜晚,隔壁的呻吟声总是反复的传来,令我不堪其扰。
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只好搬去公司暂住几晚,要不然实在没有精力工作了。
在公司宿舍里,睡的照样不安稳,床小,光暗,连个透气的窗户都没有。辗转几个晚上,脑海里还是挥不去那个女邻居的音容笑貌。虽然因为那些晚上的事对她大打折扣,但是总是越想忘记越难忘记。
因为不想逃避,因为实在无法在公司宿舍暂居下去,我又重新搬回了房子。
一切总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那天搬回去的时候才意识到又是星期一,于是上到楼道的时候又突然想起了那天的情景,猛然在心里一阵好笑,觉得自己怎么如此多情,不禁给了自己一个嘲笑的耳光,这下心里畅快多了。
我开始大踏步的上楼,心里暗暗祈祷不要再遇见那个女人。事情果然如我意,一直上到五楼,我都没碰到一个人,直到507的时候,我看到门外摆了两张小床,并且见到了房东在独自打扫着卫生。
忍不住好奇我问起了房东:“他们搬走了么?”
房东见是我,回头答道:“走了。好可怜的一对兄妹啊。”
“什么,兄妹?”我瞪大了眼睛。
“是啊,没看这两张床么,当初管我要的时候特意要了最小的,要不然这房子摆不下。”看出来房东有些感慨,一边打扫,一边还在摇头。
“我还以为他们是恋人呢。”我小声的呢喃着。
房东似乎听到了我说的话,并且停下手中的活,他顿了顿,说道:“起初我也以为他们是恋人,但今天才知道,原来那个是他弟弟,而且得了重病。他弟弟的病很奇怪,一到晚上就疼痛难忍,为了不打搅邻居,每次都是女孩用手给弟弟咬。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房东又开始慢慢打扫,但话茬却依然没停:“做姐姐的宁愿用自己的疼痛去帮着弟弟分担,确实难得啊,他弟弟的病似乎是绝症,每次她把手给弟弟咬,都很疼,但为了不打搅别人,都是憋着呻吟几声。这样子,弟弟咬的多了,也强忍着疼痛不叫出来了。”
房东的话让我如当头一棍,原来我竟然把人家想的那么龌龊,可我还没来得及咒骂自己,房东就冷不丁给我问了一句:“你晚上应该能听到那女孩子的呻吟声吧,太让人感动和心酸了。我住在三楼,有时候起来上厕所都能听得到,那种声音揪心啊!不是被咬的十分厉害,应该都不会叫出来的。”房东摸了摸胸口,表示着他的同情。
我有些猝不及防,语气也支支吾吾,“没有,没有,我晚上睡的比较死,就是打雷我也听不到。”
房东象征性的“哦”了一声,听到我这样的回答,他一定以为我是一个冷漠的人。
几秒的沉闷,我打开了房门,准备进屋。突然一阵犹豫使得我折回去又问起了房东:“你知道他们去哪了么?”这似乎是一种赎罪的语气。
房东这下头也没回的扔道:“回家去了,她弟弟没的救了。本来出来是为了边打工边筹钱给弟弟治病,但那个病发展的太快,救不了了,所以只好带着回去了。”
“回去了。”“回哪啊。”我连珠炮似的追问着房东。
房东似乎对我过多的问题有些不解,心想你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不过可能是因为不好直接驳我这个老房客的面子,所以还是回答了我:“当然是回家啊,具体家在哪我也不清楚,只晓得是河南的。”
虽然这个回答多少有些让我失落,甚至是等于直接扼杀了我的赎罪动机,可我知道,房东知道的也应该就只有这些了。
于是,我关上了房门。
(五)后时代的神经质
接连几个晚上我都神经质的贴着墙壁想再听到那个声音,但那个声音之后再也没响起来,我所做的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我知道,即使我肠子悔青了,我都不会再见到那个女孩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当初进行无边无际的假想:我假想如果当初能主动点,说不准我能为她提供点帮助;我假想当初在天台的时候不要那么敏感,或许我们会在凄美中孕育一段珍贵的爱情故事;我假想如果晚上听到那声音时不是那么龌龊,或许,现在我还能守候在她身边。
但一切现在都变得徒劳而无意义,我只能憎恨自己。
那个女邻居,或许这一辈子都将成为我记忆力不能抹去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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