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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历史杂谈 |
当年元月,宋蒙联军灭掉了金国。21岁本该回朝的贾似道淘气好玩劲儿上来,独自跑到了汴京(今开封)。
18岁的忽必烈的父亲被当时的蒙古大汗窝阔台害死,之后,派二儿子阔端去谋夺拖雷的兵将;给三儿子也是太子的阔出加“总领漠南事物”的职衔,将金国的土地一一占领。更加使忽必烈受不了的是,让拖雷的妻子也是忽必烈母亲的唆鲁禾帖尼嫁给自己的长子、天生残疾的贵由。同时将忽必烈的哥哥收养,并且派出征战到伏尔加河一带。忽必烈想武装反抗,但被母亲阻止。母亲说自己有办法对付这一切,让忽必烈到新占领的金国首都汴京看看,考察一番。
忽必烈到了汴京,在残破的汴京(当时又称东京)居然连一本《东京梦华录》都找不到。这时的贾似道通过朋友,穿了郑王亲兵的服装。大家正为找不到《东京梦华录》的时候,贾似道说他能够背下来,写下来。被忽必烈召见。但是,他带的通译被太子招走,在通译没来之前,两人有一段慷慨激昂的对话……
1259年,两人都执掌兵权,乃至国权,在鄂州前线两人相逢。此番对话,成为预言。
綦(qi)小妹马上推门进去,见贾似道和忽必烈已经把那盏酒干完了。她满含笑意的走过去把茶壶拎起来,用手摸摸还温着,继续给他俩斟上茶水。又用手掂掂酒罐子,果然空了。这可是三斤酒啊,按当时就是十二斛酒。她见两人都端起茶盏,脸色也都温和起来,这才放心。说道:“那位王大人给你们从崔立那里找来一个通译,现在门外候着呢,让他进来吗?”
贾似道听了,看了看忽必烈。
忽必烈明显的没有听懂。
綦小妹对忽必烈说了几个字,贾似道也没太在意。实际上綦小妹说的是蒙语,“通译来了,让他进来吗?”
忽必烈也用蒙语说道:“我和胡公子谈的很畅快,不用通译了。”
随后又说了一个汉字,“酒。”
綦小妹只好又打开一坛子酒,用汉语说道:“这是烈酒,喝多伤身。”
贾似道说道:“喝着痛快,别的且不管他那些了。”
綦小妹瞟了一眼贾似道,那是不满和警告。见贾似道犹若未见,无奈地叹息——那声叹息只有她自己听得见,可是,贾似道追过来一眼。
綦小妹也感觉到了,然后才走出门去。见通译还站在那里,似乎在皱眉,见綦小妹出来才舒展开。綦小妹想,刚才四郎君说的话他听见了,他应该走啊。不对,人家说不用,并没有说让走的意思。
通译并没有穿着官府,一身朴素的儒士打扮,和这里的环境也没什么不协调。綦小妹也就算了,愿意站在这里“听声”就让他站吧。
这时,小二用托盘又端过来两盘菜,綦小妹接过送进去。
果然见忽必烈端起酒坛子为贾似道斟酒,綦小妹看见他自己的酒盏已经斟满了。她微微皱眉,把两盘菜摆在桌子上。
她又瞟了一眼贾似道,这一眼还是有很不满的眼神,也有表示告诫的意思。
贾似道也假装没看见,綦小妹摆放好菜盘子,转身向门外走,听见忽必烈说了一句,“咱们慢慢喝。”
綦小妹听懂了这句蒙语,放心地推门出来将托盘递给小二,小二知趣的接过来向楼下走去。
忽必烈见綦小妹出门,“说道:”胡公子——”
这一称呼对于忽必烈来说是蒙语,但是,贾似道听的却是汉语的语音。
贾似道应了一声,忽必烈(蒙语)接着说:“我觉得祖父看错了人。他(注:指的是窝阔台)是相当阴险的,祖父留给我父亲九十六位千户,精壮兵丁十万五千,给他的不到一万。我同母兄长十岁时候就被他认领为养子,我觉得从那时开始,他已经有了谋夺之意。这十年过去了,我的兄长征战在外,万里之遥。我父亲被他和邪恶的萨满毒害而死,他派他的二儿子阔端来到我家封地。而且明确的说要训练指挥封给我家的军队。之后又给他三儿子,也就是你们说的太子阔出加了一个‘总领漠南事务’的有实权的职衔,就是要把两股灭金的部队,燕京以南的事务都总领过去。这且不说,最不能令人忍受的是,我父亲去世到现在还不到一年,他竟然提议并派两个老妪,让我们母亲嫁给他的长子,他和乃马真生的那个儿子贵由,那是一个无比丑陋腿跛手颤的家伙。而且,只要他上去战马拿起刀就是一个魔鬼。”
说到此处,忽必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贾似道听清楚了“贵由”两个字,喃喃的说了一句,“贵由……”
忽必烈(蒙语)接道,“就是他!我再也忍无可忍了,我要把余下的千户联合起来,我要选一批人,杀进他的大帐。可是,我的企图被母亲看出来了。母亲找到我,非常平静也是十分温和地对我说,我家的一切,有上帝保佑,都会按照她的意思,在红尘中升华。说我去了燕京十几次,现在速不台打下了汴京,你一定要去那里看看。你是听耶律丞相讲过《东京梦华录》的。情况不会太糟。要想更好,你应该了解漠南!并且让王德真陪着我,所以,我来到了这里。更加幸运的是我遇见了你——你我并不陌生。我说的对付他办法,你来帮帮我。”
说完,满怀期望地望着贾似道。
贾似道当然听不懂忽必烈说的是什么,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接着说道:
“金军大败之后,你们蒙古兵烧杀抢掠,满载宗室子女,内廷玉帛回归你们漠北草原,高贵而美丽姑娘也成为你们蒙古用来换取牛羊的商品,侍奉着你们常年不洗澡,一手拿着牛粪饼,一手举着烤的半生不熟的牛羊肉的粗鲁的男人,从此终老沙漠。金国人民颠沛流离,一百个人走了九十九个。我看了,文物流失,田园荒废,百姓受苦,此情此景,与百多年前大宋汴京沦陷前后的惨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你们更狠。女真人没有有意屠杀赵姓皇族,可是,你们在出城后不久,就将姓完颜的都砍掉了脑袋。你们比百多年之前的女真人更加野蛮残暴!你们只有向华夏文明靠拢,你们才能得以长久!”
他说的声色俱厉,义愤填膺。
忽必烈也听得津津有味,表情不断变换,他完全以为贾似道是在斥责窝阔台、贵由。
而门外爱站着的的綦氏、崔立的通译都有些变颜变色。綦氏悄悄地对那通译说:“万不可泄露。”
那通译郑重地点点头。
这时屋里的忽必烈也很郑重的站起来,又和贾似道拥抱了一番,然后,从胸前衣襟里掏出一块绸布递给了贾似道,说了一番蒙语:“遇到你是长生天的安排,是我的幸运。希望你能够帮助我找到这个东西。按照蒙古人的习俗,我会给你报酬的,一百两黄金。”
贾似道接过那绸布条,见上面写着三个汉字:牵机药。另有一行蒙古字,他不认得。
“好的。这事虽然有些难办,但我会尽力的。”贾似道当然明白牵机药是世上最毒的毒药,不过,他觉得自己是能够找到的。按照那蒙古字写的去做。就是自己将那蒙古字描下来,看看是什么意思,再行定夺。
忽必烈则非常释怀的样子,从腰间掏出一块金铤递给贾似道,贾似道连连摆手,表示拒绝,可是,忽必烈比贾似道的力气要大,强行将那金铤揣进了贾似道的怀里。贾似道知道却之不恭,便收下了,自己端起酒坛子倒酒,两人又喝了一大杯。
之后,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忽必烈居然站到墙角,撩起衣襟,撒了一泡尿。
“我中华礼乐万万不可毁在如此屎尿里。”贾似道自言自语。